这是真能藏啊……
不饶就不饶呗,
“你才知道我狠?”
“看老子心情。”舒诺系好他腰间的带子,冷声道。
脑袋昏昏沉沉不知睡到何年何月,楚江夙迷蒙间发现黑暗里有束小火苗在闪烁,他蹙起眉头艰难地挑开眼皮,视线渐渐清晰,就见张峥曲着腿,坐火烛旁看书。
星子零零散散悬挂几颗,忽明忽暗。
哦,想起来了,
楚江夙踌躇道:“那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
“说实话,你可真狠。”
走出茅草屋,天已经黑了。
舒诺静静看着,突然低叹一声,也不知道自己原来的身体怎么样了,腹部挨一刀,她又拿剑自刎,恐怕多半活不成了吧……
舒诺收起惊异,为他穿好衣衫,脸上还不忘恶狠狠道:“少胡想些乱七八糟的,你老老实实听话,自然少吃些苦头。”
面前的小少年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番话,舒诺颇感到震惊。
才八岁就将事情想得如此阴暗,真不知道该说他成熟,还是扭曲。
她又不求他什么。
“你……”
舒诺走近,掂量下门框上的锁,浑身上下摸索两下,在黑鞋内侧掏出把钥匙,她迟疑地尝试,竟打开了。
等他跪坐好,舒诺将身旁的一堆草药连同捣药的舂桶和熬药的火炉全部推到他面前,说道:“你不是想讨我开心吗,从今往后一日三顿你都要把药熬好然后喝下去,熬一次药会用掉多少药材我心里记得清清楚楚,你要是敢少拿一点就别想见你娘亲,另外……”
可此番除了将头埋进膝盖外,他还时常抬起瞅一眼大门,说来也奇怪,明明是同一人带给他的感受却截然不同,先前的张峥永远带着一种玩味的神色看他,恨不能将他扒下一层皮,现在的张峥也一幅凶神恶煞的,但他的眼神竟很平静,
走着走着,她看见一灰土破败的房舍,窗户和大门都被铁链层层缠绕,这模样瞧着倒有几分眼熟。
“哦。”
楚江夙挺不住身体的疲惫慢慢躺倒床上,
本该如此,他究竟在等什么……
楚江夙瞅着重新穿戴整齐的衣服,眸里微弱的光闪了又闪,他抿下薄唇声音清浅道:“那……我要怎样才能见到娘亲?”
“怎么,没懂?”舒诺问。
舒诺急忙打断,他要是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她估摸会有股要揍他的冲动,瞧着指尖缠绕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少年,她轻叹声:“等着。”
楚江夙瞧一眼他指得位置,乖巧地坐过去。
舒诺抬起头瞅向他,楚江夙却马上将脑袋低下不与她对视,像一只知道做错了事儿但不好意思撒娇的小猫,舒诺心里暗笑,伸出手欲摸一摸他的脑袋,可掌心停顿半空却没有落下去,站起身:
“老子好心好意给你送药,可你都吐了,你说我的心情怎么样。”
那种沉稳的神色他只在父亲身上见过,
楚江夙那位老爹就是关押此处。
屋内阴森森的,她才踏进去,一阵杂乱的铁链碰撞声不断响起。
被铁链束缚住的男人发现了她,神色阴鸷地道:“霍郁又想干什么,怎么就派你这条走狗过来。”
舒诺收敛神色,学张峥模样嚣张道:“放肆!一个小小的阶下囚岂能直言我们家主的名讳,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是吧?!”
“家主?名讳?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忽然大笑起来“他霍郁就一彻头彻尾的疯子,也配担任家主之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