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诺闻言点点头，转瞬又疑惑：“你来看这做什么？”

‘哗啦’——

“你是谁？”

“我出来透透气。”舒诺转移身形将自己的面容隐埋黑影下“七殿下怎的没去？”

舒鹤云提着灯笼慢悠悠地掠过她，边走边长叹：“这就与你无关了，二嫂。”

舒鹤云神情一顿，舒诺明显感觉到他的疑惑和一脸懵逼。

“无妨。”舒诺放轻声音学着傅云漓淡淡说一句，她站起来优雅地伸出手接住杯壁，可下一瞬那捧着杯子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整只手。

一杯水迎面泼来，陆泽被泼得正着，酒液凝聚成珠顺着他的眉梢滑落，舒诺维持泼水的动作顿一瞬，随后挣脱他的手放下酒杯，轻声道：“陆大人，请您正视自己的身份。”

重新回到宫宴，大殿上依然推杯换盏，没有谁发现她的离开，舒诺坐回舒纪程身边，揪下盘碟里摆放的葡萄，放一颗到嘴里：“你进宫带了多少人？”

“传什么话？”舒诺紧接着问。

糟了……

舒纪程喝酒的手一顿：“怎么了？”

舒纪程被问一愣，他猛地抬头朝上瞧，珍珠帘子安静垂落没有一丝响声，除了能隐约瞧见明黄袍角，王皇后的面容竟一点都看不清。

“皇后娘娘。”舒诺默然低喃一句忽地转过头朝舒纪程问道“你可看见皇后出席？”

陆泽垂下眸不说话，端着瓷杯忽地起身来到他们面前，弯下腰将手里的酒伸出去：“是臣的错，不该有损皇妃名誉，这杯酒，臣赔罪，您别嫌弃。”

“来找一条河。”

“是。”陆泽垂下眸任由水珠滴落，朝着少女躬身施一礼转过身重新坐回位子上。

舒鹤云收回视线重新瞧向暗河：“其实也没什么，这条河其实是天然瀑布隔开形成，连通城外湖，每月十日这天上面搭建堤坝都会开闸，让那瀑布卷下冲走不必要的污秽，给这条河换新。”

舒诺摇摇头。

“啊？”舒诺没明白他问的意思，琢磨半晌说道“又是哪位帝王与娘娘的爱恨情仇惊天动地，此河为他们情感的见证？”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些不安。”舒诺拿出嘴里的葡萄皮放到盘子上，抬头扫向周围，一片欢声笑语纸醉金迷，舒震元高举酒杯和旁边美人调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陆泽则时不时跟左右的同僚共饮，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没有什么问题……

越走道路越崎岖。

舒诺扒开茂密交错的树枝，舒鹤云背对着她，低头瞧着脚下缓缓流淌过的小河。

舒诺和舒纪程心里都有些不好的预感，他们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见了警惕，舒诺转转眼睛，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云漓？！”舒纪程赶忙抱住她，面上焦急“云漓，怎么了？”

热闹的场面倏地静下来。

朝臣们均不解地看着他们，而舒震元的眸光则闪烁一抹暗芒。

舒诺窝舒纪程的胸口，气若游丝：“没事，老毛病，有些够不上气……咳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