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你对飘飘也这样吗？

夜色，黑得透亮。

零零散散的精巧繁星围绕着月亮闪烁不停。

湖面平静无波，华美的黄梨船划过湖面荡起轻微的涟漪，彩色琉璃灯悬挂，照射暗色的湖水里层层流转。

“公子~您来呀~”

“哎呀，您别害羞嘛~来呀~”

嬉闹调笑的声音从船上传出，衣着艳丽涂抹精致妆容的姑娘们围绕白袍少年身边，纤纤玉手端起酒杯一个紧接一个往她嘴边下送。

舒诺脸上挂着礼貌的假笑，婉拒那些姑娘送来的酒杯，心里却懊悔不已，是的，她后悔了，先前看大楼底下有大船，本以为是哪家酒楼用来运送鱼虾海鲜的货船，打算借一个随便敷衍下，可了钱才知道，这船是用来做‘生意’的……

她眼神略带迟疑地眺向对面那桌，一袭黑袍的楚江夙静静地坐在那里，身边虽然也围着几个容貌艳丽的女子，但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嘴，她看过去碰巧与他投来的视线撞个正着，莫名地……有些心虚。

“公子，您看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

‘砰’！

巨大的声音倏地响起，所有人均是一惊。

舒诺捂着他的眼睛，突然很后悔为什么要问出来，不是害怕触碰他的逆鳞身死人亡，而是心底那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紧张他接下来的话，紧张会听到她不想知道的答案，紧张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后，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舒诺见他如此长叹一声，蠕动嘴唇踌躇良久，最终还是将那个她最想问的问题说出来：“飘飘，是谁？”

楚江夙拿下覆盖眼眸上的手，看着夜空闪烁明亮的繁星，神色里突然也满是迷茫：“我也不知道牠是谁，张什么样子，什么身份为什么在我身边，可我能听到牠说话，能够感受到牠的气息。”

“哼。”

“你……生气了？”

‘咔嚓’！

白玉酒杯裂开几道口子，楚江夙微一用力瞬间崩碎成四分五裂散落地上，那些姑娘惊叫一声齐齐变了脸色，紫衫女子更是不自觉地往舒诺身侧贴了贴，抓住她的手腕往后躲。

楚江夙对她的辩解施以冷嘲，转过身倾斜，头枕到她的双膝上，抬起眸子，正好能看见夜空上的星星，“小的时候，我最喜欢仰头看星星了。”

膝上的人不说话了，仿佛在逃避这个问题。

他同样清浅的回答让舒诺一愣。

却比刚才要安静许多。

声音轻得犹如吹拂过耳畔的风。

“没事。”舒诺安慰似地轻轻拍她，同时也抽出她紧抱着的胳膊，高声喊一声船家靠岸，这木船便飘悠悠地停靠岸边，让那些衣衫艳丽的女子下去。

楚江夙的恼意更盛了。

“公子……”

舒诺扯起嘴角尴尬地笑两声，站起身走过去，到他旁边坐下：“游船嘛，这……船也是船，你不能因为多一个字就搞歧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