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娥同问。
侍萧羞涩一笑,道:“榛树高高生山岗,低洼湿地长甘草。何人叫奴朝暮思?眼前西方美儿郎。”
大伙儿这都听懂了,连颇识文墨的程妙儿也道:“娘娘美,侍萧姐姐的诗也解得好。”
再瞧瞧她们的良娣娘娘,众宫娥眼冒红心:“真真解得好啊……”
正欢快地与宫娥们笑闹,门口传来轻轻的咳嗽声。
敢直闯良娣寝宫并发声咳嗽的,不作第二人想。
宫娥们立刻噤了声,悉数低头跪在地上。
容汐玦长身玉立地走来,边走边挥手令宫人退下,勾着唇,心情颇好:“何事欢喜?”
当即见心上人一身盛唐胡服男装,朱唇含笑,玉树风流,纤腰系着蹀躞带,曼妙多姿,腾地燃起他满腔的火。
这装扮,比日常的女装更具魅惑,也极适合她明烈的气质。
看来平日里,她是将宝剑深锁匣中,不愿以庐山真面目视人。
容汐玦屏息上前。
凌妆正待问他好不好看,他已一把将她扯入怀中,略带粗鲁地啃噬樱唇。
昨夜里两人纠缠半宿,刻意回避了他离宫的因由,这会儿气喘吁吁地捧起她的螓首,瞧着她潋滟的眸子,容汐玦出了神。
凌妆见他神情异样,竟有些担心委屈,突然回抱住他的腰道:“殿下回了,自然欢喜,只是……只是日后殿下再不要生我的气……”
容汐玦拥紧她低下头,将下巴轻轻蹭着她的额头,闷声道:“不是生气。”
“那是什么?”凌妆回想这几天的揪心难受,定要弄个清楚。
容汐玦异常白皙的面上渐渐浮现血色,嗯了一声竟不言语。
凌妆举起粉拳,一下又一下地捶在他坚实的胸膛上。一副委屈模样:“不肯答应么?”
容汐玦似觉得顺着她一捶一捶,心上开了条老大的豁缝,她就这么坦坦荡荡大摇大摆地叩着他的心撒娇追问,哪里还坚持得住,捉住她的手亲了一下,“我答应。”
唉!离开几日,只怕自己心里受的罪比她大多了吧?望着眼前人儿。瞬间满腔柔情,低下头寻觅红唇。
好不容易装扮妥当,凌妆可不想又唤宫娥梳头熨衣,双手抵在他胸前折腰后倾,口中连道“殿下慢来慢来。”。
“做什么……”他声音喑哑,眸光迷离。
凌妆笑吟吟着:“男儿一言九鼎。殿下说了今日带我出宫观灯的。”
容汐玦低头亲在她滑腻的鼻尖上:“这跟出宫有甚关系?车马皆已备好。”
“时辰不早,殿下也要改装用膳。”
容汐玦见她目中亮晶晶,全是紧张,哑然失笑,托着她的后颈将她扶直了,“瞧你怕的,我难道这点自制力都没有么。”
说完竟然默默站住。
凌妆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片刻。方才抬起头来,只见他望着窗外天色,似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