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虚大人吩咐的,要姑娘一醒来便赶紧服用,倒是没说是什么药。”念夏有些担忧,又折身取了些蜜饯,笑道:“要是怕苦就吃一些蜜饯。”
甄月扬起了眉,见她担忧的样子甚是可爱,摇头一笑:“不用了。”说完就一口喝下黑乎乎的汤药,入口确实苦不堪言。
念夏心喜,接过药碗又道:“姑娘昏迷一天了,应该也饿了,奴婢立刻给姑娘准备些流食,先暖一下胃。”
“等等。”甄月叫住正要离去的念夏,不假思索的询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念夏性格单纯,又极其钦佩甄月,走近了认真回道:“奴婢也不清楚,昨日半夜坊主的轿子直接进了四院,并未在外面下轿,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姑娘怎么回来的。”
“哦……”甄月若有所思,点头道:“你先去忙吧。”
见念夏关门离去,甄月才缓缓起身,待四肢的疼痛减缓才略显摇晃的站起来,见身上还穿着之前的里衣,便觉得难受极了,刚刚褪下衣服,蓦地,在幽暗的铜镜内看见了胸口的殷红,泛着暧昧的紫光。
吻痕?!她踉跄着走进铜镜,确定了胸口的痕迹,登时,大脑平地惊雷,脸色煞白,捂着胸口的手颤颤巍巍,脑海中的画面风卷云涌,虽记地不清楚,却足以让她分析事情的原委。
她哪还顾得上四肢的疼痛,急忙穿好衣服,猛地打开房门,与端食而来的念夏装了个满怀,按照以前的反应跟身手,她绝对会灵敏的避开,但此刻她方寸大乱,不复一丝冷静。
“姑娘,你要去哪里?不用膳吗?”念夏见甄月面色慌乱,一时难免有些焦急。
“我没胃口,不用了。”甄月敷衍的回道,便急忙离去。
正直晌午,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洒在女子苍白的娇颜上,一身素白的衣裙更显得脸色吓人,她忽然觉得正午的阳光竟是彻骨般的冷。
路过四院中的西河园时,有几个小厮跟丫鬟聚集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密谈着什么,不时拿眼偷偷逡巡,生怕被人发现,要不然几鞭子可就少不了。
“真的假的?那东院的姑娘怎么办,现在都还昏着呢,醒来要是知道可不又要遭罪了。”
“事实摆在眼前哪还有假,断月院的仇大人天天泡在媚烟宫,与媚主形影不离,谁知道这二人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
“别说仇大人了,咱们麒麟坊哪个男人不想上媚主的床,香销锁魂,哪个能逃的了媚主的手掌心,前些日子司长老还跟仇大人打了一架,两个血气方刚的男人为了媚主可是拼了命。”
这些小厮丫鬟谈的尽兴,粗心的没瞧见身后小道上的一抹白色身影。
甄月脚步生钳,呼吸越来越急促,从阿仇前往西郯距今二人已有一月未见,没想到她离开麒麟坊一段时间,竟然发生这么多事,她深呼吸一下,当务之急还是先弄清楚自己的事情,随即卷起冷风离开,清冷的背影在烈日下散发着刺目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