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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雪芙,你立刻将他押回北瀛。”北墨凌猛地回身,望向依旧一动不动的女子。
“你就让我再待几天吧,我担心小月月……”北宫君的声音在北墨凌冷冽的眼神中渐渐没了后文。
“右使?”滕简提醒道。
古雪芙凄凉一笑,回神后道:“属下遵命。”纤细的手指节骨分明,冷艳的娇颜早将悲伤掩藏了起来。
北宫君看着自家弟弟抱着昏迷不醒的甄月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最后无奈叹息,随即又眯眼一笑,俊雅的脸无不透着狡黠,身边随行的小厮上前小声道:“主子,有好戏。”
“确实,此次前来不枉此行。”挥着扇子当先离去,一双凤目眯成一条缝,顾盼生辉,转头瞧见古雪芙掩藏极好的样子,也只可惜的摇了摇头。
在山下分道时,北宫君伸长脖子望向远处的轿子,黑色的车帘挡住了轿中的风情,不能一探究竟。
“公子,您就别看了,主上说了不道别,让您赶紧回。”滕简从腰间拿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是弟弟送我的礼物?”北宫君一扫落寞,接过锦帕急忙打开,蓦地,面色铁青,嘴角扬起的笑意全部冷却,一双清湛的眼睛全是无处遁形的悲切,痛不欲生。
“这条帕子是从杀手身上找到的,主上让您好好做北瀛的皇帝,不要再妄图修复那位与主上的关系,主上说了帝王之家从来就没有亲情,有的只是赤裸的权利之心,黄金的枷锁早已让情分埋在丑陋的皮囊之下。”滕简望向灰蒙的天,不愿再看北宫君摇摇欲坠的身形。
说完,策马离去。
帕上的青玉暗纹预示着腐烂不堪的真相,这是宣太后从不离身的玉指印墨盖上的图文,是她派杀手前来暗杀北墨凌,一月前他知道北墨凌在平阳遇刺,正逢毒发,惨遭突袭,他愤怒的去质问宣太后,那时母后温柔的拍着他的手说血溶于水,亲子骨肉,绝不会再对孩子下狠手,让他不要乱想,他信以为真,没想到一切都是丑陋的谎言,这次百家山遇刺又是母后策划,他再也支撑不起摇摇欲坠的心,他以为他可以化解一切仇恨,却不曾想权势之心早已吞噬了母亲的心,丑恶不堪!
“公子,回吧,有些痛是需要自己吞下的。”古雪芙望着远处绝尘而去的人马,眼中除了不舍便是苦涩,徒生凄凉孤寂。
甄月醒来时躺在一块柔软的床榻上,入目都是熟悉的摆设,才慢慢想起这是自己的房间,思绪也是前所未有的空白,大脑不时传来剧痛,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掉下了悬崖,然后就是热与冷的交替,让她怎么也不愿想起来。
“姑娘,你醒了。”
“念夏?”甄月愣了片刻,才想起这张清秀脸庞的主人,只是刚要起身四肢传来锥心的疼痛。
“恩恩,是奴婢,姑娘伤的重,赶紧躺下好好休息。”念夏见甄月还记得自己,欣喜不已,急忙将一直续热的汤药端来。
甄月皱了皱鼻子,汤药黝黑有股刺鼻的味道,“这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