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虽已回归正轨,可两个人直接的感情再也回不去。
南栀可以忍受刁钻刻薄的婆婆,冷漠泰然的公公,甚至可以接受一场无爱的婚姻…
可是她无法承受自己喜欢的那个人的侮辱轻视,偏偏陈靖安就是这样做的,把她留在家里,不给她自由也让她失去了尊严。
陈靖安在沈城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们这种北城背景的公子哥和沈城土著公子哥属于两派,从来就不对付。如今处在晋升期,本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奈何陈靖安最近又是请假又是插手北城事宜,让人抓了不少小辫子。
说到底,还是因为殷家,因为南栀。
他不屑于他们加在他身上的罪过,无所谓,他从来就不屑于这些。在身份上,他向来随性洒脱,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让人头疼的是北城那边,殷闻与那个项目出了问题,连带着调查到陈靖安头上。
涉及到北城殷家的,事关重大,部里直接给陈靖安休假,让他配合调查,说好听点是休假,其实就是停职。
平日里看他不顺眼的那些人可是逮着个机会,又怎会轻易善罢甘休?
陈靖安从领导办公室出来一路都带着笑,一直到走出大门。
那笑不达眼底,带着嘲讽,好像在说,你们这些小喽啰等老子回来能玩死你们…
停职也好,可以回北城去。
陈靖安把交接工作处理完回的北城,距离他上次离开这儿已经过了将近俩月,秋高气爽,比燥热的夏日清快。
这次回家注定是一场大战,跟老爷子,跟打压殷家那些人。
进门的时候总觉得家里少了点什么,不详的猜测涌入心头。
不出所料,还没坐下就被召进了书房。
陈解之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知道陈靖安进来也不出声。桌面上的离婚协议醒目又刺眼,一切都在陈靖安的预料之中。
“她回殷家了?”
陈解之抬眼,“你把字签了,手续我托人办。”
陈靖安没忍住笑出了声,“见都不用见了?”
“别嬉皮笑脸的。” 陈解之疲惫的揉眼,“对殷家我们仁至义尽了。”
“我说过我不会离婚。”
说着陈靖安就欲转身出去,却被陈解之一句话给挡住。
“陈靖安,谁动的殷家我不知道,但是那丫头我动的起,别到时候连这人都没了,你后悔不来。”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陈靖安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这就是你对老子该说的话?陈靖安,你别忘了你哥怎么让人抓住把柄的,你哥就是因为你处理不明白这些女人才出的事。这一次,关乎陈家,对她,我绝不会像对周念禾那样仁慈。”
陈靖安看着陈解之,忽而笑了。
“您就不怕把我逼急了?”
“威胁我?” 陈解之一脸不屑。
陈靖安摇头,“不是,只要不离婚,干什么都行。”
陈解之盯着陈靖安的眼睛,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行。”
从小到大,陈解之都是蛮横专制,他认准的事很难回头。
陈靖安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不敢拿南栀赌。
陈解之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黑沉沉的,就好像陈靖安对南栀的感情,坚不可摧。
这个孩子哪里都像他,偏偏对待感情这一点,他却像极了叶晚棠,真挚坚定。
淅淅沥沥的雨滴飘落,伴着晚风,陈靖安风尘仆仆进了殷家大门。
显然这个人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家原有的平静,他站在门口,声音沙哑,“南栀在么?”
一家人面面相觑,难掩惊讶。
最后还是殷裳先反应过来,“靖安…妹妹她不在这儿。”
陈靖安朝殷闻与点了下头,转而看向徐佳,“舅妈。”
“哎,你这孩子…快来,快进来坐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陈靖安一来就是莫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