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妞娘也点着头,不舍得对她挥手道别。
“两位嫂子保重,三娘走了。”三娘眼眶微湿,放下车帘吩咐马夫启程。
望着马车越走越远,小宝娘哽咽着道:“都走了,也不知道下一回见面得多久。或许以后都见不着了吧!就像咱们的爹娘兄弟,自咱们被卖到北境为良家子,十载匆匆而过,他们怕是都不记得还有个女儿在远方了吧!”
翠妞娘却没她想得那么悲观,斜了她一眼,呵道:“胡说八道什么,咱们的爹娘能跟三娘比吗?她是个心善,我瞧得出来。就算这辈子都不来咱们北境,她也忘不了咱。”
有些事,翠妞娘知道,所以自不会让小宝娘瞎想。
“看这风向,好似要下雨了,也不知道三娘能不能赶到下一个城镇避雨。”
翠妞娘抬头望着头顶的阴天,有些担心起来。
远处天际,阴沉沉的黑云已开始在半空慢慢聚起,眼瞧着一场暴雨已是难免的了。
然而大雨下来的时候,三娘还是没能赶到下一个城镇,倒是官道旁有个木棚茶寮,勉强能暂时避避雨。
茶寮里人不少,想来都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拦下来的。茶寮的老夫妇见今日客人这么多,忙得不可开交的,脸上也尽是生意兴隆的喜色,看着倒也朴实。
端着茶的老妇人见到三娘,赶紧笑着过来招呼道:“今日人多,里头已经没了位置,又都是些大汉,见娘子一个妇道人家,进去也不方便,不若跟老妇到这边来,老妇给娘子独自搭个桌子喝茶避雨如何?”
三娘往里头扫了一眼,见真如她说的一般,便点头同意道:“那就麻烦老板娘了。”
“嗐,娘子客气了,是我们招待不周才是是。”说完,看了看檐外如瓢泼的大雨,眸底闪过一抹精光,随即笑道:“昨夜星辰明明那般好,今日咋就下了这么大的雨呢,真是奇了怪了。”
她笑着,端着一个烧得外表漆黑的茶壶走在前头。
三娘随口搭了句:“无什好奇怪的,秋季天色如孩童的性子,谁又说得清它什么时候变脸?再者北地雨水稀薄,多下些也是好的。”
“这倒也是,娘子倒是个明白人。”老妇笑着回望了她一眼。
三娘跟着她刚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后背一股杀意传来,急忙拉着那老妇往檐外避开,只听‘嗖’的一声,老妇甩到半空的茶壶在半空破碎开来,随后一支黑箭直直的射穿在旁边的木板上。
箭矢钉在木板上,锵锵地晃了几晃。
大雨中,三娘站在老妇身前,警惕地望着茶寮的入口。
而茶寮旁边,马车上的马夫在听到声响时也急忙跑了过来,正好看到她身后的老妇拔出了一把锋利的刀子,正要大喊‘少夫人小心’,哪知又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直的穿透在他的咽喉上。
而三娘这边,突然察觉到身后的杀意,三娘心底微惊,在那老妇利刃刺过来时,险险避开,但还是被她一狠刀刺穿了琵琶骨。
琵琶骨被刺中,三娘一只手臂顿时失去了大半力道,见那老妇又快速袭来,急忙手中短刃来了个梨旋转,反手抹了她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