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黎大壮见过自己,却又没认出自己,如此矛盾,三娘不免疑惑地问:“夫君,壮哥见过紫衣侯吗?”
卫辞还真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也有些纳闷道:“应该算是见过吧,据他自己说的,就远远见过一袭肆意潇洒的红衣。”
从此便记住了。
一袭肆意潇洒的红衣?
呵呵!那还真是……很纯粹的见过呢!难怪她来了北境那么久,都没认得出她,估计是没见清过自己的脸吧!还好,亏得自己当年喜红衣,爱高发啊!
三娘面色怪异的笑了下,话题一转,问道:“对了夫君,这些良家子是如何分配的?到时我能去看看吗?”每批良家子也才五十人,军中光棍大汉将领良多,不免好奇他们是怎样分到新娘的?总不能胡乱上去就牵一个吧!
卫辞怎会看不出她的好奇,原本考虑到她如今的身子太弱,不想让她去嘈杂的地方,但现在她自己问出来了,卫辞知道她是想去,不忍拒绝地望着她,无奈道:“你要想看,晚些我来接你过去,你别自己走,夜里天黑,我不放心。”
其实三娘现在住的红营离前营也才几口茶的功夫。
不过夫君的好意,三娘自然不会拒绝。
“知道了,我等夫君来接。”她笑着,心底被暖意聚满。他手中力道不重,很适中,浮肿的双腿也没那么酸疼了。
卫辞是守着她睡着了才离开的,到门口见轩轩和小宝在一旁的帐篷边上玩累了,一个挨着一个的靠在帐篷脚下都睡着了时,嘴角不由浮起笑意。一手一个的将他们抱到三娘旁边的帐中后,才继续去办自己的事。
两个小家伙被抱进去了,依旧睡得香甜不已,梦中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玩的,小嘴都快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只包子继续趴在外面的沙地上,懒洋洋的趴着晒太阳,时不时甩两下只剩半截的狗尾巴赶蚊子。
可惜太短,够不着!
……
卫辞来接三娘时,已快到戌时,前营已是篝火高燃,中央还临时搭建了个木台子,好像是良家子们都会盖着喜帕站到上面去。
卫辞抱着三娘到时,良家子们已经集体换上了简装的红色喜服,头上盖着一块透明的红色薄纱,手里都捧着一个红绸扎成的喜球,喜球上好似还都写着各自的名字。规则与南方的抛绣球寻夫婿一般,良家子会把手中的喜球抛出,有资格参加的五十个儿郎们都会站在木台下,砸到谁就跟谁凑一对。
而这样的抛绣球,讲究的就是所谓的缘分天注定。
这种喜庆的场合,容易让人想到心仪的姑娘,未免触景生情,上官透和李白玉早早的就躲开了。倒是黎大壮被兄弟们五大绑的丢在了儿郎们中间,想跑都跑不掉,气得牛眼瞪得要吃人一般。
木台上,良家子们知道自己今后的命运都将寄托在下面的某个儿郎身上,再心不甘情不愿的,此刻都紧紧地将目光锁定他们,企图从他们中间找到符合自己的如意郎君,目光流转,手中的喜球也紧紧握着。
突然,最边上的一个良家子看到木台下的一抹修长身影,待看清那身影的面容时,心底微动,不等人喊开始,她已经将手里的喜球直直的砸了过去,满心期待的想看那人接住她喜球的样子。
可惜,她丢错了人。
卫辞原是怕椅子太硬硌到三娘,便到镇北王身旁扯了个软垫过来,正要回三娘身边呢,突然感觉有什么砸了过来,本来他要用手接住的,幸好眼快的看到是个喜球,想也不想的,飞身跃起,一脚就给踢了回去。
看着被踢回到自己脚下的喜球,那本满心欢喜的良家子瞬间犹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