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福祥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须臾之间,眼中竟泛起泪,安丞炎若有若无地笑着,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未来夫君?”
那男子气急了:“你休得胡言?!哼!什么定远侯?不过是个嫁衣侯爷罢了!”
我只觉胸中有一股气直冲天灵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爹是嫁……”他接下来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一拳便结结实实地打到了他的脸上,他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周围的人也惊呆了,大嫂率先反应过来急忙跑过来,心疼道:“妹妹怎可打人呢?!这不脏了你的手吗?!”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这些年边疆安稳,璟阑国门牢不可破,外邦不敢轻犯,爹爹功不可没,但圣上忌惮爹爹,从不给重兵,亦不让长久驻扎在某地,是以军功常常落在旁人之手,自己也只是得圣上一两句夸赞而已。世人道爹爹莽夫一个,只知用兵打仗,却总为他人做了嫁衣,不少人暗地里笑他憨,叫他嫁衣侯爷。
戍守边疆征战沙场的是爹爹,此等纨绔有何资格说他是嫁衣侯爷?!
那人终于反应过来,见周围指指点点,觉得自己被一个女子打很失面子,凶狠地就朝我冲过来:“你这丑八怪!我今天打死你!”
我道:“你来啊,我怕你就不是游紫陌!”
大嫂忙拉住我:“妹妹,不可,他是内阁大学士蒋仕坤的儿子蒋铎……”
安丞炎也拉住蒋铎:“四小姐给本王一个薄面,不可……”就听啪的一声,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蒋铎一个巴掌正中安丞炎的眼睛,安丞炎忙捂住眼睛,他便冲我来了,安丞炎大喊:“快,福祥,拦住蒋公子!”
福祥哪有蒋铎快,我见他气势汹汹,怕他误伤大嫂便一把将她推开,墨轻染扶住大嫂,手一扬:“游紫陌,不要用内力!接着!”
我一手忙将他抛过来的药丸接住,一手握住蒋铎的打向我面门的拳头!
他另外一个拳头立马也打过来,我一看他的路数笑了,呵!原来是个不会武功的,是谁给他的自信来惹定远侯的女儿,不知道有个词叫将门虎女吗?!
我轻松躲过他的攻击,这边这个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他欲抽回去,却根本动弹不得,于是又用腿攻我下盘,我抓起他的手腕轻轻一跳,将他整个人抛过头顶,他惊叫着救命,就在他要落地的时候我使巧力拉了一把,他才没重重落地,却也吃了一痛!
围观群众爆发了一阵掌声……
我趁机骑到他身上,拳头往他脸上招呼,边打边道:“叫你说我爹!嫁衣侯爷?啊?嫁衣侯爷!?”
他在我身下挣扎,却被我禁锢着不能动弹,只能捂着脸惨叫:“啊!别打了!我错了!救命啊,煜王殿下!啊!别打脸!啊!救命啊!”
大嫂觉得差不多了,忙来拉我:“妹妹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安丞炎也道:“四小姐累不累,喝点水再打如何?”
我见那蒋铎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也肿了,便收了手,捏着他的下巴将墨轻染给的药丸喂给他吃,他惊恐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邪笑:“我说是十全大补丸,你信吗?”
那蒋铎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不信!”
那药味太重,得让墨轻染改良一下,我嫌弃地拍了拍手道:“我也不信。”
蒋铎:……
我起身便觉头晕眼,大嫂和浅柔忙来扶我,那蒋铎也一骨碌爬起来,指着我恶狠狠地放话:“游紫陌,你等着!我爹是内阁大学士,你等着!”
切!打不过就回家找爹算什么本事,我心道,转念一想:我这不是又坑爹了吗?
“慢着!”我叫住那蒋铎,故作镇静道,“你是不想要解药了吗?”
那蒋铎头也不回,还挺硬气,没过一会儿,两腿似一软跪在了地上。
他哭道:“小姑奶奶,你把解药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嘿嘿一笑,跑过去拍拍他肿成猪头地脸道:“不准告诉你爹我打了你!”
他一边痛得啊啊叫,一边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回去把定远侯威武五个字抄一千遍!”
他点头。
我满意地笑着问墨轻染:“你给我什么药?”
墨轻染道:“让他瞬间瘫软在地的药,你现在又不能用内力。”
他又向看热闹的众人道:“女子与男子打架,体格上有差异,没有武功没有内力怎么办?那你需要这款散筋丸,只要对手服用一粒,趴在地上任你宰割,各位看官,要不要来一粒!?”
我依稀记得他好像叮嘱让我不要用内力……
浅柔在我耳边叫道:“墨大夫,您莫再卖药啦,快来看看小姐!”
果然,脑中一阵晕眩,我又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