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阳说的荡气回肠,李殇拒绝的干净俐落。
龙明泽一脸漠然的冷眼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根本没有插手的打算。
倒是苏樱雪拖着柔若无骨的身子盈盈拜倒在李殇面前,娇声道:“公子,樱雪知道自己出生低贱,不配求您什么,但是今日之事,还望公子高抬贵手,答应凤公子的要求,日后樱雪也有个照应。”
她将照应两字说的极重,想必李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原本与龙明泽同样冷眼旁观的凤西听她这般说辞,倒觉得心里有些不痛快,要不是形势使然,她一定会恶言讥讽几句,如今只是冷了脸色,忍着没有开口说话。
“你倒有些自知之明。”李殇带着轻蔑的眼神看向她,“即便拿了卖身契,你也是从我筑心斋里出去的奴,现今跟了个好主子,那是你的福气,你家主子都还没说什么,又怎会轮到你和我说话。”
苏樱雪闻言尴尬的回头望向悠闲喝茶的男人,希望他能帮自己争回些颜面,龙明泽倒也没让她失望,看着女人我见犹怜的模样,终是起身将她扶回原位,不过并未如她所愿的出声帮她言语几句。
凤朝阳眼看这番情形,心里有些急了,虽然心里知道刚开始时,龙明泽因为顾忌李殇察觉出两人之间关系,所以没有插手的打算,但此时苏樱雪寻了个机会让他表态,却也不见他有任何动静。
他困惑了,就连李殇也困惑了。
凤朝阳困惑的是,为何龙明泽迟迟不将凤西带走。
然,李殇困惑的是,为何埋伏已久的人还没有动手的打算。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双方僵持不下,谁也没有退让的意思。
龙明泽将一杯清茶喝净,理了理身前衣摆,悠悠说道:“走吧,我们回去。”
众人皆是一愣,还没想明白他所指的我们是何人时,门外响起一个尖细的声音,“皇上,您这是要摆驾回宫吗?”此人戏辱中带着丝笑,显得漫不经心。
“皇上?”苏樱雪故作惊讶的慌忙俯身跪地,她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还是心里一颤,偷眼看向俊美男子。
凤西波澜不惊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一见来人就是有备而来,绝不会是眼前这寥寥几人而已。
说话之人的样貌与刚刚的尖细声音很难让人联想在一起,满脸皱纹的苍老男人一脸奸笑的模样让凤西觉得有些厌恶。
她微微偏转视线,只见龙明泽将跪倒在地的女子轻轻扶起,自然而然的揽入怀中,那保护的架势十足,看在她的眼里却很是刺目。
“老臣恭喜皇上抱得美人归,旁人都说皇上后宫亏缺,也不知是皇上忙于政务,还是根本……哈哈,今日看来,似乎是传言不实啊!。”跟在他身后的几人皆仰头大笑,毫不畏惧眼前这个九五之尊。
对这种三岁孩童的把戏,龙明泽付诸一笑,根本没放在心上,想要激怒他,这还不够火候。
只听他冷冷的,清幽的声音传出,让铭清脸色寒了几分。
他说:“当年父皇将七弟交到你手上,是看中你的才华,那时朕还曾觉得父皇为何如此偏心,现下应该觉得庆幸,学富五车不及君子坦荡。”
被唤作铭清的老者,凤西有些印象,听映水闲来无事提及的八卦新闻,好像是说,他才华横溢,却风流成性,惹了不少麻烦。
凤西再次看向他时,忍不住哧笑出声,如此丑陋苍老的一张脸,是如何拥有风流的勇气?
她的一笑,立即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龙明泽嘴角一扬,朗声问道:“思泽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在想,”她眸光流转,内里乾坤闪烁,让人好生喜爱,“或许你误会了铭清先生也说不定呢。”
“哦?”他一挑眉,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铭清也对这个看似简单却独有气质的女人有了一丝兴趣,黑着半张脸只等着看她要说些什么。
凤西心中愤愤不平,她男人不屑与这种小人计较,可不代表她就能忍了这口气,明嘲暗讽的事,她可是在凤朝阳身上练得出神入化,于是偏头想了想,这才缓缓开口说道:“旁人都说铭清先生风流成性,还因争抢青楼头牌一事,闹得满城风雨,最后还是……”她斜眼看了铭清一眼,掩嘴笑了笑,接着说道:“还是自家婆娘出面平了此事,这样的人,怎会助龙文天起兵造反?说不定就是你误会他了。”
凤朝阳拍着桌子哈哈大笑,丝毫不留颜面,“铭清先生今日可是带着婆娘来的?”
本就黑了半张脸的铭清恨不得将眼前女子撕成两半,整张脸气得发紫,又无处宣泄,最终将矛头指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李殇。
他怒道:“为何会有不相干的人出现在这里?”
李殇推着轮椅来到凤西身旁,对铭清的质疑感到倦恶,蹙眉说道:“有没有什么关系,你怎会知道?”
凤朝阳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知道凤西的真实身份,一把将人拉到身后,右手扶上腰间,那里有他用来防身的各种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