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杨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打开车门下了马车向着侍卫走来:“什么样的病城中居然没有一个大夫能医治?”
侍卫浑身肉眼可见的一抖,但半天没有动作。
侍卫一走,送饭的丫鬟进屋来就看见篱桑竹正端着饭碗认真吃饭,脸上再没了方才的抗拒。
篱桑竹心中隐隐猜到什么:“你打算如何让我逃出去?纪杨安今日不在城中?”
偏门角落里,侍卫早已等候多时,见篱桑竹出现二话不说拉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篱桑竹裹着厚实的披风从屏风后的软塌上起身,边往外走边将手藏在袖子里打开那一包迷药::“是吗?”
侍卫紧张的咽了口唾沫,掐着嗓子答:“回城主,家妻病重,城中大夫都无法医治,我急得没有办法就想连夜出城去外地找大夫。”
话未说完,只见屋子里一阵白色粉末诈起,几个丫鬟突然全身僵住了一般齐齐愣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抬手指着撒完迷药后慢悠悠拍手的篱桑竹:“夫人您……”随后身形摇晃几下,噗通一声倒地不醒。
篱桑竹手中紧紧抓着那一小包迷药,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亮,半晌后咬牙道:“好!”
“把头抬起来!”纪杨安加重了语气,同时眼神示意一旁的将士把马车团团围起来。
“管他呢,总之夫人肯吃饭就是好的……”
“但是在此之前,夫人要先吃饱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马车内的纪杨安原本正闭着眼睛休憩,心里却忽然没来由的重重一跳,他睁眼掀开车帘,在看见石板路另一边的一辆正要出城的马车时,眉头一皱,鬼使神差的喊道:“慢着!”
侍卫握着马车缰绳的手慢慢攥紧,心知这下是躲不过去了,正想抬头,身后的车厢里突然传出一道人声:“是我。”。
“我知道,小满被发卖后,我打听过你,他们都说看守纪杨安书房的那几个人没有任何变动,我就猜到你没事。”
马车沿着寒冬深夜空旷幽寂的石板路一路疾驰,到了城门口侍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东西给守城的将士看,将士看完一挥手,正准备打开城门放人,守在另一边的将士却突然率先将城门打开,然后对着一辆进城的马车恭敬道:“恭迎城主。”
或许是老天也想帮着篱桑竹早点逃出去,今日的天黑的特别早,就连晚饭送来的都比平时快。
侍卫戴着草帽的头几不可查的慢慢垂低:“说是癔症。”
“也不知道那个侍卫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能让夫人主动吃饭,”
“阿篱?”纪杨安瞳孔猛然一颤,一伸手将她拉到身前厉声质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想跑啊,”篱桑竹神色淡淡:“只不过又被你抓到了。”
纪杨安被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剧烈起伏,抓着篱桑竹的手用力到她骨头都在疼:“你又想离开我!”
“我一直都想离开你!”
纪杨安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似乎能射出刀子来,但他舍不得去怪篱桑竹,便指着侍卫问:“是他给你出主意跑的对不对?是他趁着我不在府里想带你跑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