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就是来帮小满完成心愿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啊啊啊啊……”篱桑竹一手死死的揪着胸口的衣襟,心痛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小满她那么怕疼的一个人,怎么会死在山匪的刀下?她那么怕疼怎么能让野狗把她的尸体啃了?!”
“都是我害的,要不是为了帮我偷私印,她就不会被发卖,不被发卖她就不会死!都怪我都怪我!啊啊啊啊!”
“不怪夫人,小满她怎么会舍得怪夫人呢?”侍卫借着低头的动作让眼角的泪无声垂落,片刻后抬起眼直视着篱桑竹:“所以,夫人就算是为了小满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我会代替小满帮夫人逃出这个地狱。”
屋外阴云黑沉,寒风呼啸,屋内暖炉正旺。
侍卫周身却是彻骨的冷。
他愣愣的望着这间小满生前待得最多的屋子,透过那些布满她洒扫痕迹的物什,似乎还能看见那个傻乎乎满心满脑都是吃的小丫头。
篱桑竹的哽咽渐渐小了下去,她抬起血红的眼盯着侍卫问:“你就是小满之前说的那个与她相熟的侍卫?”
“是,不知道夫人还记不记得我。家破人亡后,我在城中被当成奴才贱卖,是夫人路过劝城主买下了我。”
篱桑竹神思恍惚了一下,随后一扯嘴角点了点头:“记得,原来是你。”
“你这么晚出城干嘛?”纪杨安问。
“夫人对我有恩,小满于我有情,不论如何我都会让夫人逃出去的。”
“当然是呀,”门口的一个丫鬟满脸喜色的过来搀扶篱桑竹:“城主那么爱夫人,当然会……”
直到迷药粉末彻底散去,篱桑竹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憋着的气,关上房门后她迅速扒下其中一个丫鬟的衣服给自己换上,然后提着食盒借着夜色的遮掩出了院子,按着侍卫指定的路线一路向西往偏门而去。
“夫人,今晚有您最爱吃的排骨,”丫鬟把食盒里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一样一样的端上桌摆好:“明天城主就会回来了,要是知道您肯主动吃饭,一定会高兴地不得了的。”
纪杨安走到马车前停住脚步,双眼危险的一眯,盯着侍卫草帽遮挡下紧绷的下巴冷冷道:“把头抬起来。”
“可惜城主今日不在家。”
侍卫驱车的动作一顿,暗道不好。
“偷私印的人其实也是我,但是事情暴露后小满把所有罪责都自己拦了下来,才让城主没有怀疑到我头上。”
几人惊愕的相互对视一眼,皆喜道:
“夫人终于肯吃饭了!”
“城主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篱桑竹掀开车帘下了马车,望着纪杨安震惊的脸道:“是我逼迫他放我走的。”
“对。”侍卫肯定的一点头:“城主出城去了,今日回不来,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小包东西塞进篱桑竹手中:“这是迷药,天黑之后夫人用这个把送饭的丫鬟迷晕换上她们的衣服,出了院子一路向西,我在西侧门那边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