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杨安哥哥会娶你。”

这话分明满含笑意，听进篱桑竹心里却像是带着刺一般，她眼神缥缈，谁也不看，只盯着远处铅灰色的天幕微微一笑：“是啊，怪不得城主会娶我。”

“阿篱……”纪杨安伸出手想碰她，却被苏雪宁的一声“嘶”唤了回去，声音一下忧急了起来：“雪宁，你怎么了？”

苏雪宁柔弱的靠在纪杨安身上：“杨安哥哥，我伤口好疼，想必是刚刚追着你上台阶动作太大，扯裂了。”

“快！快叫大夫过来！”纪杨安没有任何犹豫的当着篱桑竹的面将苏雪宁打横抱在怀里，急冲冲的就要走：“阿篱，我带雪宁去看看伤口，你先回房间等我。”

篱桑竹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作，只垂着眼睛盯着地，像是失魂了一般。

“杨安哥哥，我好痛。”苏雪宁语带哭腔催促道。

纪杨安低头看了她一眼，咬牙对着篱桑竹道：“阿篱，等我！”

说完便抱着苏雪宁疾步离开了。

篱桑竹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人去影空，才转过身看着纪杨安离去的方向出神。

“然后呢？”

“所以，城主当初娶我只是因为我和他以为早就死了的苏雪宁长得特别像，对吗？”

小满将头垂得极地，细声细气道：“府里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那日离开栖凤村时，那些村民或艳羡或嘲讽的话语此时突然不受控制的在她脑子响了起来：

“咱们栖凤村真的栖着一只凤凰！”

“当时，春回城有叛党作乱，城主年纪尚轻，羽翼不足，险些被叛军困在府里活活围死，为了让其他人逃命，城主将我们这些下人全部遣散，只留他和一众跟随他的部下死守，这里面就包括了雪宁姑娘。后来幸亏城主的师傅及时带着救兵赶到，将叛党全部诛杀后把城主救了出来。就在战后全城欢庆之时，城主突然发现雪宁姑娘不见了，派了好些人去找都找不到她，大家都说她是被侥幸逃跑的叛党头子绑走了。”

这一切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她和苏雪宁长得像，仅此而已。

“是！夫人。”小满跪直了身子，两把擦干净眼泪道：“我十岁时来的城主府，我来的时候雪宁姑娘便在了。听府里的其他下人说，她与城主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又有她爹对城主的救命恩情在，成婚是迟早的事，那时府中所有人都把她当成未来的城主夫人看。”

“夫人，您别这么说……”

小满心中一沉，哭得更大声了：“夫人，夫人您理理我吧，我也不想瞒着您的，实在是因为城主下了令，谁要是透露此事就会被赶出府，小满是个孤儿，要是被赶出府就无处可去了，夫人！”

什么缘分作祟，什么特殊感觉，不过都是拿她当替身的漂亮话罢了。

“夫人，”小满心有不忍，扶着篱桑竹的手臂劝道：“夜里风寒，咱们先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