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在铺子里左等右等都不见颜汐出来,心下焦急。便也不顾那老板劝阻,去了后院茅房。
只见那茅房虽低矮,却修得齐整。可能是为了方便来购买东西的顾客使用,还连着修了两间。
刚才带颜汐进去的那个小丫头,便指着左边的一间说:“姐姐家的小姐便是进的那一间。”
红衣待那小丫头说完,便站到门外低声唤道:“小姐,小姐……”
连唤几声,里面却没有半点反应,红衣心下着慌,便也顾不得许多,急忙去推那扇木门。
门被推开,往里一扫,哪里还有颜汐的影子?
红衣一下子就急哭了出来,那小丫头也是愣愣地不知所措。
“怎么可能?奴婢看着那个小姐进去的呀,她还向奴婢要了手纸的。”
那老板听说进去的小姐不见了,也着急起来,慌慌地对那个小丫头说:“小翠,会不会是你记错了,那小姐进得不是这间?”
“掌柜的,奴婢怎么会记错?那小姐进得是左边这间,那怀孕的大嫂进得是右边这间,不会错的。”那小丫头年纪不过八九岁,被人误解便也要哭起来。
红衣听她这样说,便又去推右边那间,推了一下没推动,便又稍用了一点力。
等她吃力的把门推开后,便被眼前的景况骇住,心更是沉到了谷底,冰凉冰凉的。
只见那怀孕的妇人被人剥了外衣,斜斜地躺在木板上,眉目紧闭,竟然是昏了过去。她的身上披着一件衣裙,赫然是颜汐今天穿着的那身。
那老板与小丫头手忙脚乱的进了茅房把那妇人搬出来,看她呼吸平稳,身上没有外伤,这才放心下来。
想着刚才的一幕,才约摸猜出那位蒙面的小姐大概是易作这个妇人的样子逃跑了。
现下他们才知道刚才那个穿着红衣的丫环居然是监视那位小姐的人,心下便对她生出厌恶。想找她理论,却发现红衣早在他们搬那怀孕妇人的时候就跑出去了。
红衣跑出门,哭着对暗卫头子说了颜汐不见的消息。一伙人便急急地开始在大街上寻找起来,又派人回了客栈通知司马德。
司马德接到通知,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让他脑仁生疼,真是怕什么便来什么啊!
“找,必须找到。派人去知府衙门通知殿下,另外尽快封锁城门。”
司马德毕竟是资历深厚,见多识广的长者。他并没有被这个突然事件弄慌手脚,而是有条不紊的布置了一应细节。
很快便有人拿了信王府的堞牌去封锁城门,更有人骑了快马去找长风。
长风此时正与扬州知府莫一舟畅聊,听得颜汐逃跑的消息“哐”的一声,从几案上站了起来。因为起得太急,还把面前的几案打翻,瓜果酒食散了一地。
“莫兄,抱歉,小王有些急事需要先行一步。”他匆匆地向莫一舟道过歉,便要起身往外走。
莫一舟看他如此匆促,便认定是十万火急之事,也不敢留他,只说:“若有什么下官能帮忙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
长风勉强一笑,对他抱拳道:“此番叨扰,多谢莫兄盛情款待。也不怕莫兄笑话,是本王府中一个姬妾趁本王不在逃走了。府中下人已经拿了本王的堞牌去封锁城门寻找,如此兴师动众,实是我府中管事小题大作,本王这便回去训斥他们。若给莫兄带来什么不便,还请莫兄海涵。”
长风内心虽然惶急,但面上倒是很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