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住哪儿?”宋可悠走进王小川破破旧旧的家,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之意。
“我家就两间房,我娘晚上睡不好,我又有洁癖,你只能睡诊所了。”王小川正儿八经地说。
“洁癖?你?”宋可悠上下打量王小川,那神色好似看到了一条站着撒尿的狗。
王小川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一米七五的个头,五官还算周正,可那一身洗的发白的衣服,却是让他看上去有几分邋遢。加上那不安分的眼珠子,总爱偷瞟女孩胸脯,一脸的猥琐,实在和“干净”这两个字挨不上边。
王小川当然没有洁癖,不这么说,怎么让宋可悠今晚睡到诊所去?不让她睡到诊所去,又怎么好占点便宜?
要是留她住在家里……自己只要有点邪火上窜的苗头……母亲只怕就会抄起扫帚扑。诊所就不一样了……诊所是个好地方……多安静……多偏僻……多适合干点儿造福社会的事……
“我去把那儿收拾收拾。”王小川丢下这么一句话,哼着小曲儿出了门,人一高兴,脚下就跟生了风似的,转眼就到了诊所外头。拿出钥匙正打算开门,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几句对话声:
“居然往老子鸟上吐痰,活得不耐烦了吧?”
“你个流氓,在我爹塘里偷鱼,还敢欺负我,不想活了吧?来人呐……唔唔……”
“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个小娘们儿按倒!老子要让她看看,什么才是流氓!”
“我也来看看,什么才是流氓。”王小川把钥匙往兜里一放,大步走了过去,见一个光屁股的男人背对着自己,身上的衬衫被风吹得鼓囊囊的。一旁的两个黄毛,则抓着一个姑娘。那姑娘正是燕儿,脸因为受了惊吓变得惨白,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唔唔”声。
狗剩赶紧把裤子往上一拉,遮住那根比烟长不了多少的东西。裤上黏着的,那块亮晶晶的东西,只怕就是燕儿吐的痰了。
话说燕儿这妞,什么时候练了这么一嘴本事,竟能把痰直接吐到人裤裆里?王小川想。
“你来干什么?”狗剩指着王小川的鼻子问。
“铲奸除恶,见义勇为,英雄救美。”王小川朝那两个黄毛怒了努嘴,“还不赶紧放开,找抽呢?”
“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敢跟我叫板,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角色?刚不就是仗着人多吗,现在当枪匹马地也敢站出来,找死吧你!”狗剩恨他恨得咬牙切齿,一心寻死着该怎么把仇给报了。
“我要是没十足的把握,会傻不拉几站出来吗?”王小川慢悠悠走到狗剩身边,看着他那贼眉鼠眼,斜肩歪腿的样子,心里就相当一阵不爽,“你说你,当个流氓还站没站相,学陈浩南白学了?”
“废话这么多,要打就打!”狗剩眼一瞪,伸手就是一招猴子偷桃,只想把王小川捏得哭天喊地,求爷爷叫奶奶。
但这一招却落空了,王小川拽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拉。只听见咯噔一声,狗剩浑身一颤,心想坏事了,这骨头只怕是断了。哪晓得料想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反而觉得整个胳膊舒服极了,连带着肩膀也好像轻了不少。
“这是什么招数?”他忍不住问。
王小川没有说话,拽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又是一拉。
咯噔一声之后,狗剩忽然面色扭曲:“哎哟妈呀,疼死我了!”
“知道这是什么不?”王小川松开手,将他往一旁的灌木丛里一推。
“什……什么?”狗剩痛得满头是汗,只觉得整个右臂都几乎没了知觉,肩膀酸胀得像是压了个铁球,左手却是丁点儿事也没有。
“这是老子自创的脱骨功,”王小川轻蔑地哼了一声,看向旁边那两个黄毛,“怎么,你们也想试试?”
脱骨功是假,正骨术倒是真。方才王小川见狗剩身子骨斜向一边,心里头就莫名其妙记起了一些正骨的口诀,于是顺手试了一试,不料还挺管用的。既然照着做能正骨,那反着做不就能歪骨?他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轻轻松松就把这狗剩的胳膊给弄脱臼了。
“不……不想,不想……”两个黄毛连连摆手,“我们和狗剩不熟……”
“奶奶的,狗娘养的白眼狼!”狗剩忍不住大骂。
“不想就快滚!”王小川挥了挥手,往地下啐了一口,不偏不倚,正中狗剩的裤裆。
“小川哥……”燕儿从他们手上挣脱开来,躲到王小川身后,一只手不经意地搂住了王小川的胳膊。
闻着她头发里那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王小川心神都荡漾了几分,斜眼看向就差没疼得满地打滚的狗蛋:“居然敢对老子的马子下手,不想活了是不是?”“我今天住哪儿?”宋可悠走进王小川破破旧旧的家,脸上闪过一丝嫌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