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娘,你个瘦竹竿似的小混球,敢跟老娘叫板不?”斗四娘站在自家男人身边,不甘示弱地把腰一挺,胸前那叫一个波澜壮阔。
狗剩怎也没想到,王小川这个人人喊打的庸医,居然有这么多帮手,脸上顿时一僵,说话也有些结巴了:“有……有本事单挑!”说着,扭头瞧了瞧身后的几个“弟兄”,狐疑地想,他娘的,该不会是哪个叛徒,事先通知了王小川吧?
“单挑你个球!快给大爷滚蛋,不然大爷今天中午不吃猪肉,吃你的鸟肉!”斗屠夫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吓得狗剩浑身一抖。
狗剩始终还是不愿在弟兄们面前丢了份儿,色厉内荏地说:“你可别把人逼急了,兔子急了还跳墙哩!”
“你说的那是狗吧。”王小川慢悠悠地纠正道。
“狗……狗急了还咬人哩!”狗剩咬着牙说。
“你说的那是兔子吧?”王小川继续纠正道。
周围的村民听了这话,都是笑得不行。
“还不快滚!”斗屠夫扬了扬手,仿佛手里有把杀猪刀。
“滚……滚就滚,谁怕谁!”狗剩梗着脖子说了一句,带着那几个“弟兄”,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了。
“这种人,就是得给他一个教训,不然他不晓得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斗四娘走到王小川身旁,一脸的巴结之意。
这乡里乡下的,没几个好小伙,更没几个配得上她家兰的,城里又太远,嫁出去了万一吵个什么架,都不好回娘家。斗四娘这么琢磨着,心想还只有这王小川配得上自家女儿,这小子虽然以前流里流气了一点,但哪个小伙子年轻的时候不想姑娘?怎么说,他也是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开了一间诊所,如今走上正道能治病了,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很差。
王小川并不晓得她心里打着什么算盘,只觉得斗四娘今天的言行举止有些怪异,想来应该是感激在自己取出了她女儿肚子里的针。
“还愣着做什么,走,吃饭去。”王大娘吆喝了一嗓子。
一帮子乡里乡亲,又都迈动脚步,朝那德昌饭店走去。
饭店开在小十字路口边上,店门口停着辆白色面包车。那是村里接待用的,但这穷乡僻壤哪儿有什么人来,一般都是村长一家在用。
“啧啧,瞧着锃亮锃亮的,只怕又开出去洗车去了。”一个大娘在车身上摸了摸,只摸一下就缩回了手,好像生怕把车弄脏了似的。
村长在这儿吃饭?王小川心念一动,难怪刚才没看见文雅静,她应该是跟她爹一起来了,还有她家那王大奶。
王大奶是村长的媳妇儿,却不是文雅静的娘。本名是王月柔,据说肚子里有点墨水,以前是村里小学的语文老师,自从嫁了村长,就荣升了校长。虽说都姓王,但和王小川没有什么亲戚关系,平日里也从不对王小川正眼相看。
可王小川一进饭店,就瞅见了她。
倒不是她长得有多俏,而是他站的角度,恰好能瞧到那对大奶,以及中间的深深的海沟。
啧啧……老黄瓜刷绿漆--装嫩……多大的年纪了……还学小姑娘家家穿裙子……领子还那么低……
王小川啐了一口,立刻有个穿格子裙的姑娘走了过来:“请文明一点,这是饭店,不是外头。”
“知道了。”王小川点点头,找了个位子一屁股坐下。
“哎哟,这不是宋大老板吗?”刚从厕所里出来的村长,甩着湿漉漉的双手,不经意间往门口一瞧,忽然眼睛一亮。
王小川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才晓得他喊的是那老者。
“斗村长,好久不见,你近来过得可好啊?”老者走了过来,正儿八经地和村长握了握手,看得村民们一愣一愣的。
“原来是个大人物啊……难怪养个小三还带着到处跑。”丽大嫂嘀咕这说。
王大娘立刻把眼睛一瞪:“丽嫂子……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那是他女儿!什么小三小三的……你以为人人都跟你家女儿一样……成天想着攀龙附凤?”
“你说清楚点,什么叫我让女儿攀龙附凤?”丽嫂子也火了。
“咱村丽水村斗大胖的儿子、斗六爷的侄子,不都想娶你家女儿么,你倒好,通通给拒了,托在外头做生意的远房亲戚,想物色个外国女婿,别以为我们大家没听说过。”王大娘没好气地说。
那斗大胖的儿子斗仁刚,是她看着长大的,算得上是半个干儿子,而且和王小川是铁哥们儿,当初追燕儿追得死去活来,差点儿没跳河自杀。燕儿都点头了,可她娘丽嫂就是不同意,非要棒打鸳鸯。斗仁刚一气之下跑到外地打工去了,到现在,已有整整四年没回家了。
丽嫂子哼了一声,知道这事是自己理亏,讪讪地找个角落坐下了,谁也不搭理。
老者做主点了几桌菜,王小川被人拉起来,围着桌子敬酒,四两白的刚下肚,又来了几瓶啤的,胃里头像是煮了一锅水,咕噜噜,咕噜噜,一直没消停。
好在周围的人,说的尽是些好话,就连那从不正眼瞧自己的王大奶,也咧着嘴作笑容可掬状,王小川肚子不舒坦,心里倒是十分的舒坦。
一顿饭下来,王小川才晓得,那老者姓宋,叫宋广川,是个生意人。
不一会儿,吃饱喝足的村民,都起身回屋去了。王小川打了个饱嗝儿,也搀着母亲往回走。后头跟着宋广仁和宋可悠。
快到家门口,宋广仁才道了声别,偷偷塞给王母一沓钱,说自己有事要先回去,女儿就拜托王小川了。
王小川自然是点头不迭。“还有老娘,你个瘦竹竿似的小混球,敢跟老娘叫板不?”斗四娘站在自家男人身边,不甘示弱地把腰一挺,胸前那叫一个波澜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