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十大板
“娘希匹你这个妖妇,你.你简直一派胡言!”熊觇瞪着三角眼,急得面目狰狞地骂个不停,“明明是你跟般岳偷鸡摸狗,般岳还当众承认你是他的女人,你居然张口说瞎话。你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
他书读得不多,动手还行,动嘴的话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表达自己的观点。
“你怎么骂人?呜呜呜”含笑没听过这么脏的词,面红耳赤,又哭起来。
有吃瓜群众打抱不平地喊:“兄妹相认犯什么罪了?!”
“对,那个姓熊的也太欺负人了!”
含笑趁着群情激愤,委屈地问熊觇:“小女与你无冤无仇,只是想和兄长相认,为何你就不能发发慈悲饶过我们?”
“撒谎!你明明就是般岳的女人,俩人当众搂搂抱抱,恶心死人了——”熊觇张牙舞爪地比划着,那态势像是要掐死她。
“他的确是我的女人,我自小就跟她定亲了。”般岳终于开口,声音洪亮地说道。
自己此时不站出来帮衬含笑,还待何时?
含笑别过头看着他,眼里又怨又喜——
你呀你,总算说话了!
你早该为我撑腰,否则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全堂听般岳这么说,一片哗然。
“天啦,怎么是这样?”
“般岳将军早就定亲了啊,好可惜。”
“我看他俩挺般配的,郎才女貌。”
熊觇咆哮道:“撒谎!你俩穿一条裤子,全是他妈的假话!”
除了大喊撒谎、假话这个理由,他真说不出别的东西了。
书读得少的人吃亏就吃亏在嘴上,搜肠刮肚也找不到说辞。
“铁的事实,怎么在你这里就成了假话了呢?这位官爷,你说话得有真凭实据,你怎么证明我哥不是我哥?”含笑反问熊觇。
熊觇说不过他,着急地对着柳上清磕头:“大人明察,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他们在欺骗大人您啊!军营之中不准留宿女眷,这是违反军纪的!这对狗男女真的违纪了!”
他是在求救兵,希望柳上清帮衬自己。
否则,再跟含笑辩下去,自己就得多出一个虐待下属、欺压民女的罪名了。
这般岳可恶,没想到这个长头发的女人更可恶!
柳上清早就听不下去了。
现在自己已经看得很清楚,含笑是和般岳站在一起的。
她一定骗了太子!
既然如此,自己绝对不会给她活路!
“妖妇,搅乱了军营又来乱搅大堂,此地岂容你放肆!”他大声喝道,然后自己跑到范陆身边,拿了竹筒里的红头签就扔出三根,下令,“大刑伺候!”
范乐吓了一大跳,这位太宰大叔不拿别的,怎么偏偏拿了红的?
他是不懂还是故意的?
案桌上有四个签筒,每个签筒上写有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执法严明”。
其中,“执”字签筒里插的是一大把捕捉签,其他三个签筒里插的竹签,分别为白头签、黑头签和红头签。
丢下白头签,虽然打板子,打完后,皮肉白净如旧,立即可以行走。
如果是掷下几支黑头签,同样是打板子,会使犯人皮开肉绽。
如果掷下的是红头签,受刑的犯人必倒霉,不死也残废。
三只签代表30大板,打30板红的,那可不得了,根本保不住命!
签已出,衙役立即执行,解下含笑的枷锁,架起她的胳膊,将她放倒,使她趴于地。
般岳急了,大喊:“放过她,要打打我!”
“那就一起打!”范乐趁机抽出三根白头签扔出去。
他希望衙役能因此明白自己的意思。
衙役的确看着白头签就有了想法:
范大人想保般岳?
如果范大人想保般岳,那他怎么可能会把般岳的女人打得更重?
一定是太宰大人不懂这些签的规矩,丢错了。
范大人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丞相柳大人官再大、权势再大,与他们不搭界。
他们当然得听顶头上司的。
于是,他们就按照范大人的意思来,手下留情,每一板下去都不是特别要命的重。
当然,板子高高举起,啪啪落下,外行根本看不出其中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