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忆儿愣愣将我三人扫了一圈,抽抽噎噎来了句:“众……众卿平身。”
吾师无量居士确是高人,蓝衣袍摆一拂,“谢陛下!”
我偷眼再瞧,哪里还有啥子雷霆之色?
他老人家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慈和模样,“陛下,来,酥酪给陛下吃。”
小皇帝吸了吸鼻涕,噌噌奔到师父身边,嗡里嗡气道:“爷爷真好,竟比姐姐还好……”
登时,拔凉心尖暖了七分,我徐徐一叹,唉,我皇朝有此英明圣主,想必国祚绵长,盛而不衰啊!
师父笑意盈盈抱起忆儿,“陛下圣明。”
我与小白师兄凄凄惨惨戚戚地跪在冷硬冷硬的地砖上,眼睁睁瞧着那一老一小,你一口来,我一口,将一碗蒸酥酪吃得一干二净。
半晌,师父他老人家拭了拭嘴角,“嗯,俗语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为师既吃了你的酥酪……十二,你便说说吧!”
我仔细捋了捋纷杂思绪,解释:“师父,您老人家闲云野鹤,性好高远,师兄若直言请您出山为帝师,您老人家必是不允……”
略略一顿,偷见师父面上一片风和日丽,我方大着胆子续道:“徒儿深知您和蔼慈厚,视不孝徒叶容为己出,才斗胆出此下策,让师兄去信,言徒儿毒发昏迷……不过是想先请您老人家下了山,再做筹谋……并非有意欺瞒……”
乌云遮住了丽日,和风变成了龙卷风,师父冷哼:“哦?若草民不愿为帝师,秦王殿下还想拘禁了草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