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师兄甚平和地点了头,背对小白师兄半蹲了下来,小白师兄亦是甚有礼:“赵岳,此番辛苦你了!”
这……这洞难道是个神仙洞?竟让这两个冤家成了这副客客气气的模样?
天地茫茫,一派银色,雪飞飞,犹如白蝶。
虽说雪中漫步赏景很有一番趣味,但我等甫遇了袭,小白师兄又生了病,我心中便很是惴惴。
我们四人在白皑皑的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半日,终于入了城,照例选了城中最大的客栈,定了四间上房。
不想,小白师兄的这一场风寒竟是如此严重,大雪断断续续地下了五日,小白师兄亦躺了五日了,九师兄每日叫苦连天。
我很是愧疚,若不是为了救我,小白师兄也不至病得这样重。
我叶容素来是个善良心软又知恩图报的闺秀,这日,终是熬不过良心的谴责,借了店家的厨房,给小白师兄煮了碗荷叶羹。
唉,喝多了苦哈哈的药汁子,吃碗甜滋滋的荷叶羹改改味,许会好些。
端了荷叶羹,甫上了楼,就见九师兄唉声叹气地端了药碗,从小白师兄房里走了出来。
九师兄一瞧见我,又是一阵挤眉弄眼,瞄见了我端着的荷叶羹,又是一番阴阳怪气。
现下,我对他采取的战术是“熟视无睹”,是以,我直接无视他,推了门,径直进了小白师兄的房。
一绕过屏风,就见小白师兄只着了中衣,半靠在床头,翻了册蓝色封皮的书卷。
他乌发未束,只在发尾松松系了根玄色锦带。虽在病中脸色略显苍白,但却是衬得他眉目似漆,乌发如墨,仿若那日的白袍天仙。
“师……师兄。”我垂了头,低低唤他。
“容儿,你来了。”小白师兄搁了书卷,嘴角微挑,浅淡笑意如泻了一地的迷人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