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小小的脑袋凑了过来,尖尖的,凉凉的耳朵就蹭着秦墨的下颌,呼噜呼噜又睡了过去。
秦墨直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他从他父皇宠妃,从他异母哥哥的追杀中死里逃生,倒在怒山之上时,内心是那样地绝望苍凉。
他这张脸,从出生开始,就为他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灾难。
父皇厌恶他,嫌弃他,让全皇宫的人,都能将他踩在脚底。
所以他从记事开始,不论严寒或是酷暑,脸上都必须戴着这个沉重的,冷冰冰的银色面具,就只为了能在玄宗的眼皮底下活下去。
从小到大,见到他的人,不是充满恐惧,便是幸灾乐祸。
即便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哥哥亲弟弟们,也都只会欺负他。
除了冷宫里那个将他养到三岁的姑姑外,这世上再无一人对他有过亲近之心。
他也从来没感受到过,这样毫不设防的温暖和亲近。
那是他生命里,第一次彻彻底底感受到的温暖。
哪怕,那来自一只小狐狸。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秦墨轻轻笑了起来,他看着君昊扬,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着。
十年前怒山上他竟然能大难不死,逃出生天,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决定,要拼尽全力,将命运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当然知道,救我的就是淼淼。”秦墨微笑着淡淡说道,“我还知道,她因为救我,所以命运已经和我绑在了一起,想分都分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