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终于有闲情谈起黑客入侵酒店监控系统的事件,阿珩承认是他所为,他与在酒店当餐饮部经理的同学里应外合,那同学帮了大忙。
“你真厉害啊,还能当黑客”,我是由衷的敬佩和感激。
“我上中学开始就对计算机很感兴趣,自学了很多东西。在国外时还报名参加了短期黑客培训班”,他的嘴角弯起两道弧度,“本来纯属觉得好玩,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黑客培训班都学了什么,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专门搞攻击窃取情报吗?”我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他笑了起来,“学习班的教员全部由前黑客组织成员组成,教授的内容包括从电子学、络密钥到通讯框架等基本的黑客知识,课程横跨多个学科。黑客技巧层出不穷,都是经过‘络实战’检验的,与高校的计算机系课程有很大区别。”
阿珩告诉我,黑客培训班不会招收有犯罪倾向的学员,恰恰相反,给新学员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警告大家切勿从事非法的骇客活动。在骇客猖撅的络中,举办黑客培训班的目的是培养优秀的黑客,优秀的络安全维护者,从而使络更加安全,使那些违法攻击的人不能得逞。
“你那晚的行为算是犯罪吗?”我故意揶揄他。
他很专注地望着我,“就算是犯罪,我也豁出去了。”
我愁苦的一笑,“不会真的把你牵扯进去吧。”
“不用担心,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他安慰我,“以殷家的势力,如果能查,早就查出来了。倒是那个叶妮雅,最好不要和她走得太近,虽说她和殷振扬的关系不好,但是,总感觉怪怪的。”
我点了点头,叶妮雅那种富家小姐的生活原本就离我很远,我也没必要刻意接近她。
“那个……”我不想提,可憋在心里闷得慌,“那晚,你的未婚妻看到了我和苗宁,她……会不会……”
“不会的”,阿珩说得很肯定,“她不是那样的人。”
我难免语气泛酸,“你对她那么了解?”
“如果她不是那么天真、心地单纯,也许我的痛苦和矛盾会减轻一些”,他无可奈何的说,那对冷静的眼睛也显得不冷静了,“我不想伤害她。”
我心中越发的酸楚,“因为不想伤害她,所以要娶她?”
“娶她,才是对她真正的伤害。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上一代人的仇恨加诸在毫不知情的无辜晚辈身上,可是,我阻止不了,也劝说不成”,他悲凉的目光一接触到我的,立即有一股郁闷的压迫感袭上我的心头。
我有些惊诧,难道阿珩和冯诗菡的婚事不光是商业联姻,还牵扯到上一代人的仇恨?既然有仇恨,为什么要促成晚辈的婚事?太复杂了,我猜不透,也想不通,索性不作理会。我拂了拂头发,对他勉强笑了笑,“不说这些了,专心吃饭。”
“好,尝尝你的手艺”,他夹了一筷子炒蛋送进嘴里,细嚼慢咽,“味道很好,真的。”
一顿饭,阿珩吃得津津有味,我的食量不大,剩下的饭菜,他一扫而光。我坐在一旁,出神的望着他。他突然抬起头来看我,我一愣,醒了,从迷离恍惚的梦中醒过来。我眨眨眼再仔细看他,努力的想微笑,但我自己都能感觉到,那微笑勉强而僵硬。
他也微微一笑,又摇摇头,振作了一下自己,似乎竭力想摆脱那一直压在他肩头心上的重负。
吃完午饭,我给小宝洗了脸和手脚,换上睡衣,他竟然指着阿珩对我说:“我中午要和他睡。”
我不由得哑然失笑。阿珩也乐了,“看来早上陪他玩卓有成效啊。”
“小宝觉得能和他睡是一种莫大的荣幸,以前晚上我和妈妈都在家的时候,只有妈妈有陪睡的资格,我只能等他睡着了之后再换班……”我忽然觉得一阵凄惶和寂寞,后面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阿珩及时接过了话头,“我也觉得很荣幸,简直受宠若惊了。”他单手抱起小宝,“走,睡觉去。”另一手却抚过我的肩,滑向腰际,停留了一会儿,那是抚慰的动作,无关**,只包含了殷殷关爱。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也是真心对小宝好。这一份凄苦的恋情咬噬着我,痛入骨髓,我却无力摆脱这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