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阿珩晚上还想继续留在这儿的,但是下午接到了汪守成的电话,晚上有家庭宴会,让他务必准时参加。
阿珩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能猜出应该是和冯诗菡有关的,大概是两家人要共进晚餐吧。
我想起来问他,他已经有好几晚在我这儿留宿,难道汪守成对他夜不归宿没有意见吗?
“他没心思管我这个”,阿珩两道眉微微的锁着,“他自己最近晚上都很少回家住。”
“为什么,很忙吗?”我问。
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不是很忙,他和一个上大四的实习女秘书打得火热,两人经常在外头过夜。”
我惊愣住了,想起汪守成步履蹒跚的模样,患腿疾还不忘风流快活,好色本性暴露无遗,“你妈妈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她自己不也是……”他苦笑着截断了话头。
“实习女秘书这么有魅力吗”,我忍不住嘲讽,“你爸也算阅女人无数了,怎么会对一个女学生这么着迷。”
他的声音苦涩而低沉,“听说是滨大中文系系的系,有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滨大中文系系?”我吃了一惊,“窦洁琼?”
他愕然视我,“你认识那个人?”
“她是苗宁的东北老乡,和苗宁的关系非常好”,我说。
阿珩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神色黯然的向我道别。我送他到门口,小宝跑了过来。
“哥哥再见”,小宝偎在我身边,不舍的望着阿珩。
阿珩被小宝的眼神触动了,蹲下身来抱住他问:“你喜欢什么玩具?下次哥哥给你带过来。”
“我要很多大的车车”,小宝一点都不懂得客气。他最喜欢的就是各种玩具车,大的玩具车价格高,之前我给他买的都是很小的,他也爱不释手,经常在客厅的地板上摆出各种汽车队阵。
“没问题,我一定给你买”,阿珩满口答应。
小宝高兴地笑了,他还病着,眼里却绽放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他从小父爱缺失,也没有男人像阿珩这样陪他度过一整天的时光,阿珩的到来,填补了他幼小心灵的空白。我内心浪潮翻腾,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一周后,我在叶妮雅的生日聚会上见到了窦洁琼。由于阿珩提醒我不要和叶妮雅走得太近,我原本是不想参加生日会的。但是一方面叶妮雅热情邀请,盛情难却。另一方面,我听苗宁说窦洁琼也会参加,出于好奇,我想见识一下这个能够让汪守成为之不归家的女人。
那是周五的晚上,我们到海边的海鲜坊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叶妮雅果然说话算话,那天在食堂遇见的康瑞霖、于晓飞还有其他三名男生,全部应邀参加她的生日晚餐,加上苗宁和我,还有几个和叶妮雅要好的女生,总共10人,正好凑成一桌。
那晚身为“寿星”的叶妮雅也并未刻意打扮,脸上未施脂粉,简单的素色裙装,头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个髻。她无需打扮也自有一种独特的迷人高贵的气质,这大概是学习芭蕾舞的女孩所特有的。但她的脸色很差,我知道是因为做人流的缘故,人流后应该做“小月子”,可她照常上课,身体肯定吃不消。许铮亮今晚没有出现,我猜测着他们是不是分手了,不禁心下惋叹。
窦洁琼晚上另有饭局,她是在桌上只剩下残羹冷炙时才到达的。窦洁琼的确无愧于“滨大中文系系”的称号,美得使人迷惑。乌黑而卷曲的睫毛翘得像两排黑色的羽毛扇,长睫毛下藏着一对朦胧?的黑眸子,美得像雾,热得像火。丰满红润的嘴唇充满了诱惑。大波浪卷发更为她增添几分狂野和妩媚。
她身材高挑、胸脯丰满,整个人就像一只漂亮的,带着几分原始野性的雌豹,周身都释放着青春的热力,是一团燃烧着的火,难怪那么多男人都被她烧熔了。
从窦洁琼走进包厢的那一刻起,空气中就充斥着脂粉与香水混合的香味。她的衣着服饰设计夸张、艳丽奢华,对比色极为强烈,却高贵华丽而毫无恶俗的感觉。
苗宁悄悄告诉我,窦洁琼的服装全是高级订制的,具有独创魅力,价格高得吓人。还有她从头到脚佩戴使用的,从耳环、项链、手镯,到手提包、高跟鞋等,都是顶级品牌,那一身行头少说也得十几万元。
我咋舌,十几万元穿在身上,如果是我,肯定会担惊受怕,害怕遇到打劫。不过转念一想,这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沉浸在自己可笑的想法里,竟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发什么呆呢”,直到苗宁喊我,我才回过神来。
窦洁琼已经来到我面前了。“你好”,她向我伸出手,表现大方得体。
我赶紧起身,伸手与她握了握,“你好,久闻大名了。”
她抬起睫毛,微笑的眼睛生动的盯着我,“我也常听苗宁说起你,果然是婉约动人的大家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