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瞬间回神,“在。”
他赶紧收了乱七八糟的思绪,等着面前这位吩咐。
然而,这位直直给了他一个白眼,再说话语气却软和了些。
“你夫人伤势如何?”
贺宗先是皱了皱眉头,又沉了眸色,“怕是要留疤,还请王爷赐药。”
大夫开的那药是说能不留疤,但他觉得哪有王府里的药好用?
只这么个小小的请求,王爷不会不答应吧?
突然他想起来王爷问的是伤势如何,于是他老老实实说了。
又得了一个白眼,雍王有种气得无力的感觉。
“就只伤了手掌?还是被刀柄给磨破的?”
那他昨晚急吼吼的把人带走,刚才还那副慎重得不得了的模样是干什么?
说起来,还不如自己的伤重呢?
浑身上下好几处伤口不说,两边肩膀都青紫发肿了,是被乱军抓上城楼的时候给弄出来的伤。
以前,他跟自己求要武器的时候,他是真的想要渴望,可现在他竟然又出现了那种眼神。
而贺宗坦然与他对视,“嗯,伤得挺重,恐怕会留疤,我向王爷求了能祛疤的药,希望会有用。”
“你们都这么看我干什么?”
岑翼跟他多年的交情,但也是到现在才知道他的好兄弟竟然过的是什么胆战心惊的日子,而他在外还要辛苦瞒住,这如何叫他不同情不为他掬一把伤心泪?
可贺宗还说什么?强词夺理。
出了书房后贺宗没有真的离开,去前厅跟其他人一起等王爷。
岑翼是真心疼兄弟,喝了酒吐吐苦水也能让心里好过点儿,不至于憋成了内伤。
这把贺宗给激得,几步上前就搂住岑翼的肩膀,用力的搂。
昨晚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听说后也好一番激动,弟妹是真巾帼英雄。
他心里再一次为兄弟叫苦,但也对弟妹敬佩不已。
“我媳妇儿怕疼,走路脚上磨出泡都要哭一场,学骑马磨破皮也要哭一场,她最怕疼了。
到贺宗来了王城在他跟前儿进出,有时候能从他说话和眉眼间看得出来,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何况,这次两只手掌都磨出血肉了,她向来爱美得很,要是落了疤她还不是要哭死。”
也是,这种时候也不好出门喝酒,还是等弟妹伤好了吧。”
也就是他们说句话的功夫,其他人看他的眼神更不对了,竟还有人开始叹息摇头。
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觉得还是有那么几分没面子,但现在他更心堵。
还有几人隐隐中带着点同情,他有什么能是被同情的?
真是莫名其妙,贺宗问他们,“都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儿?”
“贺大人,夫人是只伤了手吗?”
还有人在人群里找到之前那个说贺夫人伤得不太重的人,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包括跟他一起的三人。
他们被贺夫人救了,不仅不念及救命之恩反而说风凉话,还狡辩说贺夫人伤得不重。
“给你,一会儿到府里大夫那儿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