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正在看她,被她这么轻轻揉揉的一唤筷子也不动了。
“嗯?”
她说,“并没有意隐瞒。”
贺宗道:“嗯,现在知道了。”
阮娇娇还等着他后面的话呢,结果就这样就没了,他顺手给她夹了块儿蒸鱼,是鱼腹最嫩的肉,没有难挑的小刺。
隐瞒不隐瞒对贺宗来说都不是大事,关键是她安安稳稳就在他面前。
见她欲言又止,贺宗又下意识放轻缓了声音安慰,“别怕,吃完睡一觉就好了。”
他是认为,她第一次见血,会怕。
当时被迫刺激得情上头或许不觉得什么,但之后情绪平缓下来就会不能接受。
当年,他第一次的时候,之后连饭都没吃得下,脑子里都是血糊糊的场景一想就恶心。
别怕,相公就在家里。”
她一边说一边看着贺宗的眼睛,见他神色动容但没有丝毫气恼和被欺骗的愤怒,她接着说。
“很久以前就经历过了,那次遇匪我根本就不怕,在你来之前我已经杀了三个水匪头领,我告诉他们你会带人去收编他们,他们都在做梦。
贺宗也看着她,他说,“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我可以做。”
他说,“夫人很喜欢这柄刀,基本每天都会来练半个时辰,有时候兴起会多练会儿。”
此时褚华还有些喘,是真的累得够呛。
陶姨娘被我逼疯了,现在还关在庵堂里。
是我没有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他也是这样想的,昨晚上他去接媳妇儿的路上手都止不住的抖,在看到媳妇儿的时候心才算是放回了肚子里。
“练练?”
“今晚相公哪儿都不去,王爷让我明日再去。
但是,他真正不知道的是,所有人都以为他是知道的。
就算他亲眼看她手起刀落,但在他心里媳妇儿还是娇柔不能自理的小娇娇。
贺宗在看她她也直视着贺宗的脸,眉眼,缓缓开口。
“老爷放心,我知道的。”
家里留着人才能放心,就像昨天早上那种情况,万一有乱军闯进来,肯定是一个活口都留不下。
她怕你来看到我一身血,我自己也很嫌弃,脏,所以就洗了个澡。
想着,就趁今日坦白就说了吧,不然以后要是再有个什么,那就真的是再怎么解释都显得牵强是狡辩。
他不是后怕,是反过那道劲儿来了,需要发泄一下。
再睁开眼,贺宗取下媳妇儿的刀,在手里掂了掂,跟他那柄重量差不多,手感很好,很合手。
都这样了,他还说让他做,就没有一点觉得她是不对的吗?
这一夜对贺宗来说变化太多,刺激也真不少。
后来,两人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直到上床入睡。
贺宗闭眼,深呼吸,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
禇华跟往常一样早起也来活动,见老爷看着夫人的刀出神,他想了想还是把夫人平日练刀的事说了。
短时间之内肯定是不能做事,还得在床上躺着养伤,他就得更上心些,每天多在府上各个地方都多巡视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