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的命令还是汪妙嫣的命令,这里面区别大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汪家虽有权势,可汪妙嫣到底还没嫁进国公府,只能算个外人,国公府的内务她都没法干涉。
管事跌坐在地,背后满是冷汗,显然没想到这件事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我只要你出面说清当日是柳绿来送的衣裳,还有宝墨堂曾在暗地里收买过你,就放过你。”
“休想!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若说出这些,一样也只有死!”管事态度强硬的拒绝,说什么都不可能答应,汪妙嫣既然敢杀别人,自然也敢杀了她。
姜妩将她脸上所有细小的变化尽收眼底,忽然勾起唇,“那就要看刘管事如何抉择了,你若愿意说出来,还能有一线生机,但你若非要帮着汪妙嫣作孽,谁也救不了你。”
“一旦出了事,汪妙嫣随时都能翻脸不认人,最后死的就只有你而已。”姜妩俯下身凑近她,一字一句犹如重锤敲在她心上。
“譬如我现在就可以命人严审浣衣坊的所有人,你觉得到时候你还能瞒得住吗?”
管事听得心惊肉跳,眼睛里闪过慌乱,脸色隐隐泛白,早已没了先前嚣张的底气。
他的骨相优越五官深邃英挺,一半侧脸隐匿在黑暗中,给人极端危险的感觉。
从大理寺回来后沈缚想了很久,不管姜妩愿或不愿,恨他还是厌恶他,他此生都要将她困在她身边,囚禁在他的领地,从生到死。
现在哪还有大夫愿意过来?
这傻丫头此去,必是要碰一鼻子灰,平白落人冷眼。
门打开,明处或暗处的不少视线投向从屋里走出来的姜妩,悄然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凡是他的所有物,绝不允许旁人染指。
忽然听到细微的轮椅声,姜妩一回神,才惊觉沈缚已经靠近她了。
那些人摆明了是要逼死姜妩。
门口的人并不是红莺,而是沈缚。
没过多久,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
就算姜妩会几分医术,但没有药材,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就在红莺焦愁万分时,倏然间想起了一个人,脑中灵光一闪,“有了!您等着,奴婢这次保证将大夫给您请回来!”
姜妩就那样失神的望着他,看到了那双漆黑的眸中自己的倒影,心脏收紧,呼吸屏住,连反应也忘了。
“事情办成后再给,刘管事要抓紧了,否则毒药发作,神仙难救。”姜妩唇边浮现一丝妖娆笑意,抚平衣裙上的褶皱起身,从她身边绕过离开。
他森冷地顶了下左腮,有些发狠道:“妄图逃离我的掌控投入别的男人怀中?问过我答不答应了吗?”
姜妩拼力压下咳嗽,想叫红莺回来,但最后勉强问出口的却只有:“去哪儿?”
“你越不想见到我,我偏要出现在你面前。”
姜妩整个人蔫着,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红莺忍不住想劝她去休息,“主子……”
红莺帮她拍着背顺气,越想越气,“那群人简直太不是东西,专在这种小地方上为难咱们!”
管事再三衡量之下,牙一咬:“好,我答应你!把解药给我!”
“咳咳…回来了?早说过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