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十八两银子姜妩被气笑了，微冷的朝周掌柜看了眼，礼貌地把她的手推了回去，“留着给孩子买药，二十两银子是他坑骗你的。”

周掌柜不说话了，悻悻闭嘴。

“需要我再提醒一下你的出身吗？你也配处处看不起别人？”

周掌柜顿时炸锅，“凭什么？”

安芸杏不满道：“姜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这件事也不是表哥一人的错。”

妇人眼眶发热，自她落魄后，还从未被人这般真心以礼相待过。

姜妩悠悠接话：“当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你在旁边煽风点火，功劳同样不小。”

姜妩眉眼微弯，落落大方的笑了笑，“您放心，今日给您免去的所有诊费，我都会在他工钱里扣，算是为他的无礼给您赔罪。”

姜伯恩瞥了眼妇人一眼，毫不掩饰高高在上的嫌恶和鄙夷，“你该不会真信她说的话吧？这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叫子能给你什么回报？无非是强撑脸面罢了。”

“我母亲说过，济世救人本也是医馆的职责，不该一味只顾盈利。”

“可笑，就凭她？”

妇人眸底热泪凝聚，视线模糊怔怔良久，最后扯出一点笑容，抱着孩子匆匆隐入人群中。

姜妩上下打量他一眼，眸光讥刺的让人无所遁形，“如果不是我父亲，你现在和街角巷尾抢馊饭的乞丐也没什么区别。”

他发现姜妩变得太多了，半点没有安芸杏的懂事乖顺，充满了尖刺。

妇人离去的背影一僵，但紧接着她就听到姜妩犀利清越的声音。

这些年他努力让自己摆脱过去，可姜妩却总要一次次残忍地提醒他。

“为什么不信？她一时落魄未必就一世都落魄，这世上的事谁说得准，搞不好人家有朝一日还能将你踩在脚下呢。”她嘴角勾起嘲讽弧度，本来她也没把报不报恩的放在心上，可惜姜伯恩实在嘴太欠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姜伯恩丝毫不给妇人留半分面子。

妇人却倔强地摇了摇头，“您好歹也收一些，您救我孩子性命对我已是大恩，怎么能再让您亏本。”

姜伯恩的面色瞬间阴蛰到了极点，尤其是周围人的异样眼光，更让他内心刺痛。

不同于其他人，姜妩的眼睛总是很干净温和，没有一丝看轻的意思。

不料周掌柜吓得噗通跪在了他脚边：“少爷冤枉啊，您怎么能将责任全都甩给我？明明是您让我做假账掩盖的，我都是听您吩咐啊。”

姜伯恩面容因为恼怒难堪变得有些狰狞，恨不能一脚把周掌柜踹飞出去。

姜妩也冷笑：“周振是你亲自任命的人，敢说背后没有你的指使？”

“你厚颜无耻输了还不认账我也逼不了你，但我要你从此不得踏进姜家名下任何医馆一步，否则我就将这些东西交到族老们面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