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厚颜无耻

医馆内不少暗讽的视线投向姜伯恩，只是碍于他是少东家才没当面嘲讽。

姜伯恩那张平素里清俊的面容涨成猪肝色，被逼得下不来台。

这时妇人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大夫已经确认无大碍的孩子，她双眼微红感激的看着姜妩：“姑娘，家中有事我得先走了，就是实在不知该怎么谢您为好……”

本来孩子还要再留待观察，可是她不能在外面久留，一旦被熟人看见认出来，她和孩子的处境就危险了。

姜妩面色稍缓，对陌生人的态度都比对姜伯恩要温和许多，“孩子没事了就好，我也只是勉强一试，全靠运气好才能成功。”

姜妩心里清楚，单论医术，就凭她儿时和母亲学的那点东西，及不上医馆里任何一位大夫。

厉害的不是她，而是她母亲留下的那套针法和那两张药方。

姜妩看着妇人，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可是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妇人擦了擦眼泪，从袖中摸出了一个布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掌心，送到姜妩面前，“这是二两银子，剩下十八两银子我回去一定给您凑来。”

反正只是口头承诺，他就是不想兑现，姜妩也不能拿他如何。

“谁知道她孤身一个女人哪来的那么多钱，指不定有多不干不净，这种脏钱不收也好。”姜伯恩声音不大，但周围人都听清了，实在尖酸又刻薄，因着赌局之事迁怒到了妇人身上。

“还有空操心别人，愿赌服输，地契是你自己给我，还是要我亲自带人去取？”她今日无论如何都不会轻易放过姜伯恩。

而今日的姜妩还不知道，未来的某天她竟会一语成谶。

这么一出大戏，医馆内的人都纷纷哗然，窃窃私语起来。

面子可以丢，但东六街那两间商铺比他的命都重要，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出去。

姜妩抬手直接将一旁的账本劈头盖脸摔在姜伯恩脸上，“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医馆里伪造假账糊弄我？采购三两甘草用得着十两银子，你是蠢货就把所有人都当成蠢货？”

“姜妩！”他声音严厉，带着不耐烦的警告意味：“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姜伯恩脸都白了，还强词狡辩：“这些都是周掌柜负责的，我对此毫不知情……”

她声音里暗藏郑重，没有理会其他人暗中的不屑和嘲笑。

“大恩不言谢，今日之恩，待来日必将加倍回报。”

“你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想法揣测杏儿？”姜伯恩把安芸杏护在身后，他失望又不悦的看着她，“这场赌局本就不公平，就算这座医馆全部归我，也比不上那两间铺子的十分之一，何况我只是让你不插手医馆之事，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一定要这么自私任性吗？”

“别跟我装的冠冕堂皇，你是为了你自己，有我这根眼中钉在，你还怎么监守自盗中饱私囊？”

姜妩神色讥讽冰冷，“就凭医馆是我家的，你不服现在就可以自行辞去，没人拦你。”

安芸杏睁大的双眸蓄起清泪，像是被姜妩诋毁中伤了一般，也只能柔弱卑微的忍着。

周掌柜眼睛都瞪直了，一个乞丐怎么可能掏的出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