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慈美滋滋地泡了个晨澡,玫瑰精油滴过的热水安抚了她被折腾了一晚上的身体。只是这趟浴室她去得太久,久到沈临风中途两次跑过来敲门,以便确认这女人没有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当然,他也曾尝试涎着脸在门口要求与她鸳鸯一浴,不过当然是毫无悬念地遭她拒绝。
当简慈终于决定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先将门开了道缝,一只眼睛滴溜溜地从缝里朝门外看,鬼头鬼脑的模样。
卧室里那张大床上的被子乱得足够温馨,似乎光看看就能感受到内里缠绵温暖的温度。不过那货已经不在卧室里了,她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光着身子跑出来——这也是她选择长时间躲在浴室的原因。之前跑得太仓皇,她忘了拿衣服就躺进浴缸里。为防止一大清早又把那头堪比兽人的家伙的兴趣撩起,她只有躲到他知难而退的时候才敢出来溲。
只是,除了睡衣之外,沈临风的衣柜里没有她别的衣服。她抓了抓脑袋,扯过他的一件黑色衬衫套在身上。
说来他们每周至少有两个晚上相拥到天明,她却始终没有将自己的衣服拿过来。在这方面,她有自己的矜持,哪怕再爱他——他若不主动提出,她亦不会先行一步。
不过今天以后,事情大概会有些改变吧。
她满脸笑意地看看床头柜上搁着的那串有水晶苹果钥匙扣的钥匙,又看看自己手上被他套上的戒指,独自乐呵半天。老天真是待她不薄——他记不得她是谁,却还是再次爱上她。她该满足了。或者,并不一定需要他将她重新记起吧。
……
简慈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跳。有些手足无措地爬上床,靠坐在床头,将光溜溜的双腿伸进仍旧有些余温的被子里恧。
自己到底是知足了、还是太过贪恋安逸和他的宠爱?导致自己竟生了放弃寻探究竟的念头?
一个清早的好心情因为这个纠结的实际问题遁得几乎踪影全无。她双手抱着脑袋狠狠摇了两下,要将那个被动的想法强硬地抛却。
——即便他现在依然爱她,她也无法对他们四年间的空白置之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