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被他侵入,舌头被他吸吮住,外国男人独有的体息与低调的古龙水气味侵袭着她的鼻端。他在她口里为非作歹,霸道而温柔地撩拨。
她惊怒交加,手脚并用地踢打他,他不躲不闪,随着她每一次抗拒更加深入地吻。
他脸颊、下巴、手臂上留下她的道道抓痕。
他却是亲了个够本,喘着粗气紧紧环住她的腰,脑袋埋在她的颈窝。
——这种姿势让她瞬间失神。
他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别这样我的慈,我知道你在受苦,我想陪你一起。”
她推他,推不动。她于是对他说:“那又如何,你不能救赎我。”
声音平静如凝滞之水。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与她的眼睛对视。
就是这双如夏夜晨辰般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会弯如弦月——他没见过几次,却已经泥足深陷。
可是,那双眼睛里从来没有他。
他想爱她,想要她,想要那双眼睛里有自己的影子。为此,他甚至放低尊严。
“至少我像他,不是吗?”
她一时怔然,忘了反应,看着他带着一丝轻浅的笑容,缓缓地嗑上眼帘,渐渐地,靠得越来越近。
……他真的很像,尤其是闭起眼睛的时候。
她常常在心里叹,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中国人和一个外国人怎么也会那么像。
他的气息渐近,嘴巴就要贴上她的。
她蓦然惊醒,伸手双手用力地推开了他,有种被窥视、被愚弄的恼羞成怒。
她嘲他大吼:“你就是以这个为资本来干预我的生活?你就是以这个为资本来抱我吻我轻薄我!?”
他懊丧地举起双手,试着离她近一点,“慈,冷静一些……我……”
她又推了他一把,却是被他强健的躯体反弹了开去,一个踉跄崴了脚,后脑咚的一下磕在身后的墙壁上。他吓得低叫了一声,飞身上来揽住她,大手抚上她的后脑。
是心酸,也是委屈,或者还有脚上和后脑勺上的疼——她开始哭,大颗的眼泪从眼底涌出,仍是发泄般地嘲搂着他的男人吼:“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一直容忍你这样的行为!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
他心疼她,懊恼自己让她受伤,却是不太好心地暗自庆幸——幸好她崴了脚。
他有了堂而皇之照顾她起居的理由。
……
渐渐地,她似乎习惯了他的“纠缠”与“骚扰”,只是她仍然没有一丝松动。对于他的委曲求全从不心软,对于他的情深款款也从不回应。
他是个好男人,她这么对自己说。所以她不能给他无望的希望。
她只能用漠然来告诉他——有些,并不是呵护就能开;有的人,也不是等待就一定会来。
这些年,她其实也一直是这样劝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