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慈乘坐的出租车在w市的大街小道上纵横穿梭,另一辆出租车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里面坐着郝仁和他装着画具的两个大箱子。
郝仁硬要跟着她来w市,她阻止不了,只有跑——和过往一年以来每次被郝仁堵截时一样。
本来出租车司机没那么投入,眼见着甩了10来分钟也甩不掉后面那辆车,这与他在简慈面前自夸有军车驾驶经历、有15年出租车从业经验的水平很不相符,于是开始如临大敌一般玩儿真的——以看似无章、实则有意地方式又跑了20多分钟,终于成功地甩掉了自己的同行。
到地方以后,简慈在车资以外还要加付他百元大钞以表达感谢与肯定,却都被他傲骨谢绝了,临分别前还十分绅士地递了简慈一张许久未使用的名片,叮嘱下次有这种高尖难的活儿,还可以找他。
简慈万分感谢地接了名片,心情大好地与司机说拜拜。可当她拎着行李箱转过身以后,顿时有种想挖地遁形的念头。
酒店厅堂外那金灿灿的招牌,险些让她自戳双眼。
……
“***网站读者见面活动,嘉宾签到地点:中国w市敦煌路136号,飞仙阁大酒店”——几天前收到黑框姐的短信,她不热衷,看了开头几个字就把短信存下来了事。刚才直接把短信给司机看,自己从头到尾也没怎么留意那酒店的名字。
是谁规定,就一定要这样戏剧化呢?
她以极不情愿的龟步,一脸复杂地移到酒店前台。前台客服人员老远冲她点头微笑,她的脸却拉得比长江还长。
正垮着脸从背包里往外掏身份证,有人在她后背拍了一下她的肩。
她先是一惊,倒随后马上心安,不是那个外国人的气味。
是黑框姐。
典型南北混合的本地人五官与身量,瘦小而精干。明明身着职业套装,脸上却笑得烟视媚行,完全忽视她穿装作势的淡漠与些许抗拒的神色。
对于自己一不小心被黑框姐算计了这件事,她多少有些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