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谦在旁静静看着,藏于袖中的一只手却不由微微汗湿。
良久,那中年男子方回过身去望向白慕谦,声音里却不见了方才的温和,“谦儿,这孩子明明是中了你的擎散,为何要撒谎说是吸多了瘴气?”
白慕谦见瞒不过,忽的就向后退了半步,扑通一声跪在了白子墨的身前,轻声说道,“谦儿未经义父允许私自用药,的确有错,可韶婼儿,她待在俞心莲身边将近十年,感情早已胜过生母,谦儿也只是担心她会怀疑谦儿的话,这才对她用药,让她忘了前事。”
“所以,你就在思慕崖边偷袭了她,再故意设计她跌入雾谷?”白子墨缓缓起身,在白慕谦身前站定,俯首将他望住,叹道,“谦儿,你到是很听你师傅的话!”
白慕谦心中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坍塌了一般,面色登时变得煞白,忙伸手捉住白子墨衣袍的衣角,颤声道,“义父,此事,全是谦儿一手所为,与师傅无关,义父若要责罚就罚谦儿吧,千万不要去找师傅。”
白子墨垂首看向脚边正向自己求情的白慕谦,心内虽恼,却也不免心软,良久,方轻声叹道,“也罢,既是孟公授意,你便好生照顾着,且记住,莫再伤了她。”
“是,谦儿明白,谦儿定不会照顾好韶姑娘,不会再损她分毫!”白慕谦闻言心下适才松了一口气,攥着白子墨衣角的手缓缓松开。
白子墨轻叹一声,终是忍不住俯身扶起了他,对着他莫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拂袖出了卧房。
……
四年后,雾谷深处一处溪水旁。
一年轻的女子独身一人坐在溪边的一块大石上头,脚边斜放着的长剑格外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