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漾发现,只要提起姜堰的名字,平时没什么感情波动的安滨雅,就会脸色大变。
平时流里流气的宫文骥,会变成行走的炸药桶。
还是一个脸色冷到极致的炸药桶。
看他对罗瑞希一往情深的样子,不论是谁都会以为,他根本不在意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妻子。
安滨雅对整个宫家来说,大概就只是联姻的纽带,生孩子的工具。
本来安滨雅不在意宫文骥胡来,他们同床异梦的婚姻生活,还是能维持住表面平静的。
但,姜堰来了。
“你,现在带她去检查。做完检查,马上回宫家。”宫文骥脸色黑如锅底,对黎漾下命令。
那双桃眼里汹涌着繁杂的情绪,让人一看就知道不简单。
只可惜,安滨雅压根儿没看。
她带着护颈,艰难地收拾身边的东西,微微叹息:“宫文骥,我已经和你结婚了,你知道的。”
语气里,难得透露出无奈和疲惫。
在此之前,黎漾一直以为,她真的是不知疲倦的人形工作机器。
原来她真的会无奈,会累,会伤心。
宫文骥目光阴冷,咬牙切齿:
“是啊,安滨雅,你记清楚,你已经结婚了。你肚子里的种,是我的。你老情.人给你做手术的时候,应该已经见过你的肚子了吧?你觉得他还会喜欢你这种肮脏不堪,为了钱能出卖一切的女人么?”
安滨雅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瘦削的身体微微颤抖。
因为过渡工作而瘦到只有巴掌大的小脸,瞬间没有半点血色。
结结实实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微微皱眉,罕见地反驳:
“他是一个温柔骄傲的人,绝对不可能和有夫之妇纠缠不清,这是我最后一次解释。”
“安滨雅,你真当我宫文骥是傻子?”男人气得几乎要在沙发上跳起来了。
黎漾看着他幼稚的样子,真的很想说:您现在的样子,和傻子没什么太大区别。
和他的暴跳如雷不同,安滨雅面无表情地起床,走到黎漾身边,示意她去检查。
说不再解释,就真的不解释了。
“我去护士站拿个轮椅推你吧,你这样仰着头,走路不安全。”
黎漾努力假装,催眠自己,告诉自己是注意不到旁边宫文骥仿佛要杀人的视线的。
有颈托在,安滨雅的头被固定得死死的,确实不方便四处走动。
何况,她还是个孕妇。
想到这里,黎漾低头看起她肚子依旧不太明显的起伏弧度:“还是太瘦了,两个孩子生下来,可能会比较孱弱……”
安滨雅愣了一下,这才低头打量起自己的肚子,双手抚在上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旁边沙发上,刚才还气得跳脚的宫文骥,这会儿脸色是彻底黑到底了:
“安滨雅,别忘了你嫁到宫家要做的事,你怀的是宫家的孩子!你就是这么虐待我孩子的?”
黎漾:“……”
她看着宫文骥那副理直气壮的嘴脸,真的感觉手很痒。
“宫文骥,”
黎漾皮笑肉不笑地抱臂,上下打量他,眼里满是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