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丹田终于不再干涸,她的每条经脉在细流的梳理下开始变得通透舒畅。
周而复始。
原本狭窄的通道被慢慢拓宽。
就在她以为所有力量要回归丹田的时候,气海穴里突然又冲出一股力量,再次击向她的檀中穴。
一口鲜血又再喷出,意识重归于黑暗。
迷迷糊糊中,她在吸食着什么温热的液体,一口又一口。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蓦然就清醒了过来。
她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屋子里不知被谁点上了灯,被她扔在地上来不及收拾的医书又重新摆上了书架。甚至在桌子上,一个红泥火炉上的砂锅里咕咕碌碌炖得喷香。
不用说,是这间院子的主人回来了。
她穿了鞋子四下里转了一圈,没人。那人又走了。
此时她已感觉到身体上不同往日的变化,除了丹田的真气比原来的多了一些,却又说不出变化在哪里,有一种久病初愈沉疴除去的轻松感。
她把炉子上的砂锅端下来,依然是老鸭炖沙参,汤汤水水连吃了三大碗才有饱腹感。
把碗筷收拾好后,确定此间主人并未留下只字片语,心里略有怅然。这次她没留诗,只在书案上留下字:望见,以谢救命之恩。
待她翻墙回去,秋韵正在院墙下徘徊。
一见墙上终于有了动静,忙迎上来道:“姑娘若再不回来,我就真忍不住要过去看看了。”
“不用担心,我没事了。”云九安笑逐颜开,“日间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
秋韵跺跺脚,“谁说不是?姑娘可能不知道吧,今儿上午,德昌侯夫人请了御史汪夫人一同来府里为宋二公子向姑娘来提亲了。可是又被老太太给拒绝了。现在太太都还在和老爷争执呢,说哪有选个不知高低的江湖人做女婿的道理?”
云九安也有些意外,“宋砚宁来向我提亲?他脑子有病么?”
秋韵扑哧一笑,“才不是呢。我早就瞧出宋二公子看姑娘时的眼神不一般,偏就姑娘直愣,每次都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只怕是眼看着姑娘要被公孙家定走了,这才急了眼,赶紧叫他母亲上门提亲。”
云九安翻了个白眼,“哪有你说的那样?那厮古怪的很,你不懂。”
转而又问道:“钱路那边有没有绿荷的消息?”
秋韵收了笑颜,“他到后姚庄去过了,绿荷的爹娘和弟弟都不在。据邻居说,之前她爹收到了老家来的信,说是要去章化吃个什么喜酒,就一家子都出了门。”
云九安点了点头,“我去孙姨娘那边坐坐,你也去各处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