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道:“老爷,我也是为九安好。”
“你……”
“云大人不必动怒,尊夫人如此爱护庶女,实在令人敬佩。不过夫人也不必过于忧心,并非是我要挟恩求娶,而是小儿确实对令女倾心不已,相信他们成婚的话,一定是佳偶天成,成就一段良缘。”公孙岳峙说得相当诚恳,“你们大可放心,小儿的伤我有把握能为他请到良医治好。不说是二位,我也绝不会放任他就此倒在床上。高夫人若是心有疑虑,这婚也可等小儿伤势有起色后再议也不迟。只是在这期间,念在小儿痴心一片上,希望令女暂且不要再许他人。”
云忠良道:“惭愧惭愧,女人家少见短识,公孙门主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哪里哪里,尊夫人的顾虑是人之常情……总之,一切都等小儿伤愈之后再谈……”
听他们谈论得差不多了,傅远浩才带着云九安走进去,“小武这般情况,婚事还是容后再说。公孙门主,我表妹想去看一下小武,麻烦您陪她一起过去,我和姨父在这里说一会话。”
公孙岳峙似明白他的意思,向云忠良抱了抱拳,便带着云九安往公孙武的卧室走去。
屋子里烛火摇曳,想必升了火,完全将室外的寒意给隔绝住。
公孙武双目紧闭,躺在帐幔层层叠叠的床榻上。也就几日不见,那个朝气蓬勃满身阳光的少年此时竟一脸青黑的合上了他的眼帘。
云九安搬了张椅子,将他左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搭上了他的腕脉。
公孙岳峙显然有些吃惊,“云姑娘也会医术?”
云九安微点头,“会一点。勉强能为人看诊。”
她闭上眼,静静感受公孙武五脏六腑的轻重缓弱。
好一会,她才睁眼道:“伯父已为他度过真气,内伤已缓解不少。现在当务之急是他经脉受伤,听表哥说已让大夫给他把断筋接上?”
公孙岳峙沉声道:“在发现他的当晚,蓉姑娘就请了大夫帮他把断筋接上了。如果不舞刀弄枪,将养个半年左右,日后并不影响他的正常生活。不过若想练武,除非我请的那人出手,不然这辈子他是无望了。”
独子重伤至此,这位父亲还能如此沉着冷静,云九安打心底里佩服他的坚强。而一个习武之人若终身不能再拿刀,对于公孙武说,不异于活着没有了灵魂。
她点头道:“大夫可有说他为何这般昏睡不醒?如果继续不吃不喝药石不进的话,对他的伤势没有好处。”
“今日大夫来看过,也是不知。云姑娘是不是有办法?”
“也不是有办法,只能说可以一试。”云九安说着把她一直提在手里的一个长形盒子打开,将早备好的针包拿出来,“人身本是被气、形、神一统,我认为他是内有淤滞气血不通导致昏迷不醒,我用银针给他温经护脉,即便不成,也不会对他造成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