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高氏已一脸愧意地走了进来,“老爷,平安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因为平安自小喜欢远浩,一时心软就答应了她,当要给她找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大嫁……”
云忠良道:“事已至此,既是平安自己欢喜愿意,嫁给远浩这孩子为妾也不失是个好归处。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谢谢老爷体谅。”高氏感动的拿帕子擦了擦眼角,“老爷要不要去看看兰安。她现在重伤在床,都好几日不曾进食了,形消骨离,我这心里头的痛楚无处说呀,好不容易盼到老爷回来……”
夫妻共枕这么些年来,云忠良从未见高氏在他跟着掉过眼泪,他自知她掌这一大家相当辛苦,当下心里已有愧意,便道:“去看看吧,这大半年我未在京,唯有家书往来,让你一人独撑……确实受苦了……你且给我说说她又是如何受了伤……”
夫妻相持而去,剩下云忠程对云九安警告道:“你别以为你爹回来就可以乱告状,你连亲姐都敢杀,回头有你的好果子吃!”
说完,便要拂袖而去。云九安冷声道:“那日二叔从我手中抢走姚福的认罪书不知可有保留下来?”
云忠程心里一格噔,那认罪书不知何时早就不见了。他眉毛一竖,“什么认罪书悔过书,我可不曾见过。”
人真的可以没脸没皮到这等地步么?
云九安真正是被气笑了,高氏好手段,把这位云家小叔子哄得可真好,现在是一心一意和这位嫂子穿一条裤子了。
她也不惧高氏在云忠良面前嚼什么舌根为她自己开脱洗白,总之这么多年来原主和平安过得清贫,云忠良从不曾多说一句多关心看一眼,有他无他又有何关系?若不是公孙岳峙救了他,因为要议定她与公孙武的婚事,今日又岂会平白无故把她叫到大厅问上一句半句?
这个爹也不过如此罢了。
她回到绮罗轩,云锦安居然在等她。
“五妹听说了么?公孙武找到了,但是……似乎受了很严重的伤。”
云九安不信,“你听谁说的?”
云锦安有些红了脸,“刚刚公孙门主离开的时候,晏亦辰来接他师父,是他告诉我的。说是公孙武前天晚上被人丢在了蓉姑娘的大门外,双脚脚筋和右手手筋被人挑了,这辈子只怕都站不起来,残废了。”
云九安大吃一惊,“怎会如此严重?公孙武没说是谁干的么?”
云锦安摇头,“听晏亦辰说,他一直还在发烧昏迷中,内伤也很严重,不知还养不养得好。”
云九安心下震惊不已,却又疑虑道:“你为何这般好心告诉我?”
云锦安红了红脸,羞涩道:“我听说他爹救了我们父亲,半路上就已经定下了你和公孙武的婚事。你和公孙武若是准备议婚,肯定要去看他,我想同你一起去……”
云九安向秋韵看了一眼,秋韵道:“在衡山道时,是晏少侠再次救了四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