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多说,云九安一听就明白了。英雄救美人,还不止一次两次,怪不得这位姐姐一副羞答答的样子,她最爱的戏码一再由同一个人上演,只怕已经芳心暗许,又对晏亦辰倾心了。
她想了想,“我们现在就这样过去父亲母亲肯定不会允,要不你去跟父亲说一声,让他带我们一起去看望公孙武?”
云锦安眼前一亮,“是呀,我把公孙武受伤的事一说,基于情理,父亲定然要去探望一下……我这就去给母亲说……”
云锦安兴高采烈而去,云九安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公孙武重伤,云平安在哪里?公孙武脚筋被挑,这辈子真要成为废人了么?
她现在最想见的人是宋砚宁。她想问问他,为何给她喝那么烈的酒,让她醉了两日而耽误了营救云平安的时间?也不知乌鸡山上到底怎么样了……
同一时间,宋砚宁正坐在弩坊署内就着火炭准备眯一会觉。门外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紧跟着刚刚掩上的门就被人猛然踹开,他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了下来。
屋子里瞬间涌进来五个带刀鹰卫,当首的,是一个瘦高个儿。
“宋大人,当班时间,你这觉睡得可还安逸啊。”瘦高个儿打量着各处,皮里阳秋地问。
宋砚宁不知所措地起了身,“几位怎么称呼?今儿怎么有空来弩坊署?”
一个三角眼鹰卫道:“这是我们的郭小平郭大人,今日奉梁都尉令到弩坊署查玄铁库存。”
宋砚宁斯文净白的脸上有些惶恐,“怎的突然要查玄铁库存?”
郭小平居高临下道:“军器监王传令王大人胆大妄为,失图不报也就罢了,就怕他是里应外合,连造穿心弩的玄铁也一并给送了出去。以防万一,梁都尉命我们来查库存也是有必要的。好了,把账薄册子拿出来,仓库门打开,我们现在要查。”
“自接手后我日日守在这里,还有专人日夜轮值,玄铁不可能有什么问题。梁都尉要查也是多此一举。”宋砚宁不情不愿地去拿钥匙,又吩咐人把账薄册子都送来。
郭小平几人拿了册子和钥匙就去开库房门,由弩坊署几个值守陪同。
宋砚宁坦然地跟上,“接手的时候我都有一一清点过,不可能会有什么问题。是梁都尉多虑了。”
“多虑不多虑,查查不就知道了?宋大人何必喋喋不休?”
“是是是,我只怕辛苦了几位。听说我接手前是罗进在此任职,现在罗进已高升被调往将作监为七品主簿,真是羡煞人。”
“宋大人以前不也是在牧马州任七品参军么?此次调军器监只任弩坊署丞,不升反降,心里是不是生了怨言?”
“哪里哪里。能回京已经托了鸿福,哪敢奢望高低。”
宋砚宁一边陪聊,一边看那几个鹰卫入库清点,恭敬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