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萦:“……”这傻孩子是一点心眼也没有啊。
委托单上详细写明了杨宝龙妻儿们的生卒时间,以及死亡方式。他妻子名为樊梨,36岁,去年八月与两个孩子一起,均死于一场意外导致的火灾中。
两个孩子一大一小,大的女儿十岁,小的儿子六岁,死时被樊梨紧紧抱着,三人几乎烧成一大块。
委托单上说是为了给妻儿祈福,想在他家工厂附近捐五口井,一来能福泽乡里,二来离得近,他也能时常过去看看。
在时萦看来,这理由完全就是扯淡,现在哪个村子吃水还用井的,能开工厂的村子会偏僻成这样吗,连自来水都没通,那工厂用水是靠工人拿板车运送吗?
离得近的理由更是离谱,能开委托单、能开工厂的老板还能没四个轮子的车吗,市区四面八方的墓地是不让他进吗他需要看井来寄托思念。
但少沅好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甚至问时萦要了笔记本开始誊抄委托单上的三人生卒时间,然后有模有样地开始计算了起来。
时萦没见过风水师算东西,看少沅这样便起了好奇心,问:“你这是在算什么?”
少沅手中笔不停,头也不抬地回答:“先把他们的生日转换成天干地支记法,给他们简单的算个命。”
时萦挑眉:“你不是风水师吗,还会算命?”她隐约记得这应该是两个细分领域,类似于医学里的外科和内科,虽然都是医学,但一般人只会选一个方向进行研究,对另一个方向可以说只知皮毛。
少沅点头:“会一点,我主修堪舆,但堪舆也要结合八字命理的知识,便也学了一些。”
他把算好的本子拿起,用手指弹了一下纸张,发出清脆的声音,转过头笑着对时萦说:“专业的不用像我一样拿笔算,他们掐掐指头就出来了。”
时萦想到他在李献家里的手势,问:“那你今天在别墅掐手诀是在算什么?”
“啊,你看到了啊,我当时在算方位,咳,罗盘用的不太熟,需要一点点辅助。”少沅不好意思地拿笔挠挠头,却一下子戳到了帽子上,又不好意思地拿下来还给时萦。
时萦看向他写写画画的本子,又问:“你算出什么了?”
一说到这个,少沅一下子来了精神:“你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时萦依言凑过去查看,却什么也没看懂,便用疑惑的目光望向少沅。
少沅:“咳,是这样的。”
他指着左边排好的一个表格说:“这是樊梨的八字命盘,樊梨八字五行土旺而缺火,日主天干为金,生于冬季;必须有火、土相助,忌无火、土反而有金、水,忌木多而无火。”
时萦:?
“说点我听得懂的。”这一句话里她就听懂了个生于冬季,这点她从樊梨一月的生日也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