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晖子家的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那四嫂子这话是啥意思?”程雪没想放过她。
就在她不知所措时,陈老四走过来,说:
“铁蛋娘是秀才娘子,就别跟我媳妇一般见识了。”
“四哥这话不对,我在做秀才娘子之前,跟四嫂一样,都是村妇。我就想知道嫂子为啥说我家过好了,村里就事不少、族里麻烦不断。”
陈老四被问得哑口无言,下意识看向李晖,谁曾想这小子就站在他媳妇身后,根本不跟自己对视。
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他们夫妻,陈老四媳妇受不了了,大声嚷嚷——
“啥依据,有啥依据,不就是顺口粗溜了嘛,干啥不依不饶。跟你道歉还不行吗?难道还得磕头吗?那我给你磕,磕三个够不?不够我就一直磕。”
话落,她真的就打算双膝跪地,准备磕头。
董成跟郭大可上前拦阻,董立松蹙眉呵斥——
“干啥呢,自己说错话你还有理了?啥叫‘道歉还不行’,你道歉了吗?拿磕头吓唬谁?你磕,你今天不磕个头破血流我都不容你。啥叫晖子家过好了村里事不断?长脑子能这么讲?”
“陈四嫂,我们族里是麻烦不少,但那跟晖子没关系,都是李方作出来的问题。你自己想要胡说八道可以,但别扯我们李氏一族。”李庆春忙不迭表态。
李庆山、李庆水等人,那自然是站在李晖这边,说的话基本上就是让陈老四媳妇别碰瓷。
原本想撒泼把事情掀过去的陈老四媳妇,面对这样的局面,顿时没了主意。
陈老四恨得咬牙,怒拍妻子后背道:
“瞅啥,道歉。”
“别,我不接受四嫂道歉。”程雪出声制止,“我就想让四嫂把话说清楚,为啥要那么讲。我们两口子的改变,那是血淋淋的教训让我们迫不得已硬气起来护家。咋到四嫂这就成了麻烦不断?”
“我那不是嘴巴粗溜……”
“你嘴巴粗溜,可有想过后果?科考在即,除去一个对手就少占一个名额。万一你的话被晖子的竞争对手听去,以‘夺舍’为由,剥掉他科考资格,这事又该咋论?到时可不是你一句‘我嘴粗溜’就能解决的事!”
铿锵有力的一席话,顿时让那些觉得程雪小题大做的村民,纷纷点头。
陈老四媳妇是这么想的,可这会儿她要敢直言说出来,他家就不用在望河村混了。
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嘴里还不停叨咕:
“对不起妹子,对不起晖子,我真没这么想,我就是无知村妇,胡说八道,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胡嘞嘞了。错了,真的错了,再也不说了。”
董立松想想觉得不够,走上前道:
“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立个毒誓。你嘴没有把门,不能冒险。”
“董叔,你……”
女人抿唇,心知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咬牙发了毒誓。
董立松见好就收,打圆场道:
“铁蛋娘,看我面儿上这事掀过去吧。你放心,往后董叔帮你看着,谁敢胡说八道,我直接扭他去里正跟前掌嘴。”
“嫂子,我也帮你看着。”李庆山附和。
“还有我。”
“嫂子你放心,谁敢耽误晖子哥科考,咱们李氏一族决不放过她。”
“对,不放过。”
“不放过……”
程雪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见目的已经达到,借坡下驴,不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