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兴万摆了他一道,虽然上面的人罢黜官职,抄了他家,却没有对他进行流放或者关押。
这会儿正是他们查找失物的关键时期,她走倒是没事,怕就怕那苟县令拿甘常肃他们撒火。
难怪,她就说,一个县令再难熬,也不可能穷酸落魄成这样。
毕竟他们个个脸上都带着满足的笑意。
柳青草将目光移向潘勇,潘勇放下手中的碗,走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纸递给柳青草。
里面有三百多两,这三百多两照这个销速度,恐怕只坚持得了一个月。
一行人退掉马车,齐齐去了客栈。
甘常肃也不愿占柳青草便宜,说这些钱算是他借的,等缓上些日子,他慢慢的还回来。
柳青草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差点没认出来,等认出来了,双方又有些尴尬。
“……”
这笔钱,无论如何都是省不下来的,后续也只会越发的多。
她记得她让潘勇好好照顾几人的,怎么现在都窝在这破庙里,吃着这些残羹冷炙的。
……
柳青草笑笑,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甘大哥,你们想离开新县吗?”柳青草很认真的看着甘常肃眼睛,询问着。
“一会儿我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着我回千峰镇去。”
“……”
“潘大哥,这些银钱先拿着用,不够了就去找周掌柜支取。”柳青草悄然递过去一只钱袋子。
“甘大哥,你们在那苟县令眼皮底下,想活下来都难,你若不嫌弃,跟我回千峰镇去吧,在千峰镇,好歹能找个伙计不是。”
“甘县令,你们怎么没住客栈?”柳青草看着几人狼狈的模样,不解道。
柳青草接过来一看,苦笑漫上唇角。
“甘大哥客气。”柳青草笑笑,一脸真诚道。
“姑娘,甘县令带的银钱被人给扒了……”
县城的东西都要比镇上贵上一些,十五套成衣出去二十六两银子,买的还只是一般的布。
“潘大哥,好久不见。”柳青草走进门,看见潘勇背对着门和几个穿着衣,一头乱糟糟的人坐在一起,潘勇的动作,看起来对这几人还挺客气。
这几页纸上,全是密密麻麻字,没有一项是多余的支出。
甘常肃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解释道,“咳咳,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县令,你与我相差一辈,叫我甘大哥或者甘大叔就行。”
说完,甘常肃用感激的眼神看向周围人,轻声道,
想到这次入那苟县令的宅子,只得到些不值钱的东西,她心里就有气。
甘常肃一家老小足有十五人,柳青草不可能让他们衣衫褴褛的回千峰镇,因此,她和潘勇分别为他们量了尺寸,随后一同去了成衣店。
她原是不知道,做这些能这样耗费财力物力。
甘常肃将妻儿老小挡在身后,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但那男人显然没打算就此结束,他扯了扯嘴角,嘴角那颗黑色的肉痣,一动一动的,带着上面那几根黑须,在唇边扫荡,看着就让人直犯恶心。
但男人却不这样觉得,仿佛它是他的气质所在,时常拿手捋一捋。
“怎么,还当自己是甘县令呐,可惜,你现在就是一介小民,这客栈你能不能住,还不是我张吴一句话的事,你说是吧,田长安。”张吴笑着揶揄,一脸的不屑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