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打趣了展舒云一番,不过仍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她收的快,倒让想借题发挥反过来戏谑的展舒云一时无措,憋的心里不上不下。
“要走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余烬催促道。
谁知展舒云却说不急,四平八稳的坐在余烬对面灌了口凉透的茶水,“你真不想知道?或许和段家有些牵扯。”
余烬手指微顿,抬头看了展舒云一眼,在他的脸上,余烬只看到了严肃认真,展舒云是真的在询问她的意思。
手指轻敲桌面,发出嘟嘟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敲在心尖上,心绪不宁。
“和段家有什么关系?”
她开口了,展舒云心说。
展舒云对余烬和段家的关系评估有了计较。
“你知道恭王宝藏一事吗?”
展舒云没有直说,反而说起了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不过余烬知道展舒云不会无的放矢,这二者之间必然有什么关联。
“略有耳闻。”余烬点头道:“所以魏观澜在找恭王宝藏,而恭王宝藏和段家有关?”
展舒云闻言倒着实惊讶了一番,“你怎知魏观澜在找恭王宝藏?”
余烬:“所以说这都是真的?”
看来那个土匪没说谎,至少在这件事上没说谎。
两人默契的略过来消息来源一事,继续交换消息。
“是真的。”展舒云神色玩味,“一开始有这等传闻我只是一笑置之,可是后面扒出来的东西却让我不得不信。”
“魏观澜是一个疯子。”他评价道。
“你知道魏观澜是怎么入宫做了内监的吗?”
又是看似毫无干系的话。
“魏观澜一开始也是个颇有才学的举子,曾经也意气风发。”
展舒云自顾自的讲述起了魏观澜的前尘往事。
在他的话语中,魏观澜从前也是一个是非分明,很有意气的读书郎,却在勤安之乱中伤了根本,自此心理扭曲,挥刀自宫入宫做了内监,这才有了现在的魏观澜。
“他的转变就在于那场祸乱,或者说……那个伤。”
余烬咂摸了一下个中意思,“所以说魏观澜是在找寻恭王宝藏中的三枚丸药,意图恢复健全身?”
“可是这太荒诞了,世上怎么可能有这种药。”
“所以才说魏观澜是一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或许知道真假,但是他在蒙骗自己,将自己的希望寄予在这虚无缥缈的传说之中。
“所以……恭王宝藏和段家有关?”
“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展舒云如实说,“但是魏观澜好像认为有关系。”
余烬沉默,展舒云继续道:“所以他送段阁老来江南,贪污了建材款项,就是想要支开段阁老,好自己运作。”
余烬心头一跳,“你是说……祖、段阁老是魏观澜送来的,那些运来的建材也是魏观澜替换的?”
得到展舒云肯定的答案,余烬的心再次往下沉了沉,“为什么?”
世间有太多为什么,谁都想问一句为什么,可是往往得不到答案。
“你是怎么知道的?”
展舒云扯了扯嘴角,指了指自己的腰腹,“不然你以为我的伤是怎么来的。”
余烬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展舒云:“我想让你帮我。”
余烬抬头看他,“就我?能帮你?”
“自然。”展舒云说的肯定,“你不要小瞧你自己,我也从未小瞧过你。”
“我需要你的帮助,不知你的意思是……”
“我不想掺和进去。”
“可是你已经掺和进来了不是么。”
是。
余烬无可辩驳,只能沉默。
“段青荣出事了。”
余烬豁然抬头。
“不知缘由,但是昏迷不醒已有半月。”
“是……”是魏观澜吗?
“想来是他。”
余烬沉默良久,忽的扯了扯嘴角,“所以你不是偶然遇到我,而是专门冲我来的吧。”
“这倒不是。”展舒云否认道,“这真的是偶然,至于我的这个提议也是见了你之后才升起来的。”
“所以我需要一个跳出局外的人帮我,你可以给我一个答复吗?”
良久,余烬轻声道了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