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的箭法,果然很准。”
他赔笑着说了一句,郭仑接过弩箭笑道:“爷的箭法自然百步穿杨,要是准一点,席公子可就没有机会站着跟末将说话了。”
郭仑的话意有所指,席延玉抬头看向不远处一扇半敞的窗子,他咽下口水,不再多说,长平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这是在警告自己,今日留自己一命,倘若他日再来冒犯,可就不是‘一时失手’了。
这沈枝意果然不是个安分的女人,竟然勾搭上了长平侯!
“沈四小姐,路已经通畅,您可以离开了。”
郭仑对着沈枝意的态度十分尊敬,席延玉心中不满,却不能出声阻拦,这是长平侯看上的人,他要是再去做什么手脚,那才是真的不要命了。
“有劳侯爷。”
沈枝意放下车帘,招呼车夫驾车离去,他说过不再纠缠她,却还是会在原地看着她,保护她,一时之间,沈枝意心情复杂。
郭仑看着她离开后,斜睨了席延玉一眼这才回去,推开二楼雅间的门,他将那支弩箭放到桌子上,看着坐在窗边一言不发的江怀策。
“爷,您为何不亲自去?”
这要是换作往常,江怀策早就亲自去英雄救美,可是今日却是派自己前去,这便是他说的以退为进吗?
他是不明白,毕竟他常年在军营摸爬滚打,连女娘的手都没有摸过呢。
“本侯要是去了,她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江怀策面露无奈,他知道沈枝意的性子最是坚韧,她能自己解决的事情就绝不会让旁人帮忙,可看到她受欺负,他还是忍不住出手。
“郭仑,本侯记得席辉还有一个庶子,对吗?”
听到江怀策的话,郭仑点头:“是,只不过那庶子的姨娘死得早,如今在席夫人手底下讨生活,爷是想做什么吗?”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不叫的狗才最可怕,被打压磋磨那么久,你猜他的心中有没有怨气。”
江怀策的手伸出窗外,看着天边翻滚的乌云,一连数日,天气都如此阴沉,压的人心里都有几分喘不过来气。
席延玉不识好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那他就帮他认识认识自己如今的是个什么身份。
“对了,最近盯紧康王的动向。”
郭仑耸肩,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样子:“爷,你既然已经有心阻止康王娶桑延的女儿,为何还要看着沈四小姐忙前忙后呢?”
毕竟康王娶了桑云寄,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在知道康王心思后,他们就打算阻止。
“她想要跟我做交易,本侯总不能阻拦,你不了解,她是一个不愿意亏欠人情的女娘。”
所以他等她带着她的东西来找她,而不是直接出手,毕竟枝枝不是一个愿意心安理得接受他这个目前还是仇人的人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