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人很奇怪,得不到的时候如珠似宝,恨不得日日相见,得到之后倒是互相嫌弃。
沈枝意冷眼看着他,从一开始她就觉得席延玉不是什么好人,如今这一张嘴,更是令人作呕。
“我道是谁,原来是席公子,您那外室不是快要临产了吗?您怎么还有时间在外面逛楼呢?”
听着沈枝意这反讽回来的话,席延玉一只手紧握成拳道:“沈四小姐可以不认我这个前姐夫,也难怪,毕竟沈家小门小户,确实没什么教养。”
席延玉虽然给席家抹黑,但是这事情在律法上确实构不成什么犯罪,顶多是道德问题,席延玉的父亲受到自家爹爹的弹劾,也只是被罚俸半年而已。
说到底,席延玉做的事情是缺德,身份地位是不会受到影响,但今后想要娶妻会很难。
所以如今席延玉的父亲还是压沈复一头,沈枝意听到他的话也不恼怒,用手帕掩唇,眉头微蹙道:“绿梅,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沈枝意这话说完后,绿梅瞬间就明白她的意思,面上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意道:“是啊姑娘,这味道真难闻,好大一股味道呢。”
“也是,我们沈家小门小户自然是比不得席家家大业大,只是席家这么大的家业,竟是连给席公子买些洁齿用具的银钱都没有吗?”
“不然怎么张嘴就是一股恶臭味,熏的我都快晕倒了。”
女娘的唇角带着嗤笑,她声音不大,却是抑扬顿挫,十分悦耳动听,周遭的人听见这句话,纷纷露出嘲讽笑意。
“沈枝意!你跟沈少薇一样,不是安分的女人,谁娶了你们真是倒大霉!”
席延玉说不出其他的话反驳她,只是在想到她们父亲如今还是自己父亲的下属,心中生出一股阴暗想法:“沈侍郎如今可还是礼部官员,沈枝意,你这般说话,当真是不顾及你父亲的仕途吗?”
说到这里,他见沈枝意面上笑意落下,内心中那股阴暗的想法更甚。
“席延玉,挟私报复,你还真是你爹的好儿子啊。”
“陛下圣明,若是我父亲因此受到什么排挤报复,第一个就会想到是你席家,还得多谢你啊,席公子。”
沈枝意才不怕他的这些话,沈复虽然是席延玉父亲的属下,但是他父亲要是真的做了什么手脚,那才是说明这里面有问题,沈复出事,大家第一个也会想到席家。
真不知道这席延玉的脑子是怎么考上白鹿书院的,这书都是读到狗肚子里了吗?
“你倒是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就是不知到了我床上.”
他如今才发现这沈枝意比起沈少薇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沈枝意感受着他那黏腻恶心的目光,正要出声,就见一支弩箭穿过席延玉的发冠,带的他倒在地上。
弩箭气势凌厉,若是朝着席延玉的心脏而去,只怕席延玉根本没有命在,而沈枝意认得那支弩箭,那是曾经在危难之际救过她许多次,江怀策专属的影弩。
“谁?!”
席延玉也被吓得不清,下意识的伸手去摸那支在自己头上的弩箭,后怕的站起身,这支弩箭若是射在自己心脏处,自己恐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席公子,我家爷一时失手,还请将弩箭还给末将吧。”
郭仑的身影出现在沈枝意的视线内,他声音有几分冷,席延玉看着他腰间令牌,一下就明白这是长平侯府的人,他就算再气,也不能多说什么,只能毕恭毕敬的将弩箭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