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司宁闭嘴了,不敢劳烦好啊,她正好瞧瞧他们是人是鬼。
冯氏见周司宁识趣的闭了嘴,又道:“伯娘,前些天府外面闹匪患,老爷便让晙儿悄悄出府去报官,谁知道一出去就被人误当成贼匪给抓了扭送了衙门。
侄媳初来京中,什么人都不认识,求伯娘出面救一救晙儿,他才只有十二岁啊。那孩子打小身体就不好,这已经被关在牢中数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边说着冯氏一边拿帕子压眼角,一副很伤心难过的样子。
老夫人说道:“哦,你想我如何呢?”
冯氏心中一喜,可不待她说话便听老夫人又道:“你想我如何呢?难道是要我一个走几步路都得人扶着的老婆子去衙门保人?阿渊人呢?这种事情,他一个大男人不去奔走着把孩子捞出来,推你一个妇道人家出来算怎么回事?真是不像话!”
冯氏按着眼角的手僵了僵,可接着便道:“老爷这些天一直去衙门奔走诉冤,可任凭老爷如何诉说,奈何衙门那边就是充耳不闻。侄媳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求伯娘救救孩子。”
老夫人摆手道:“从宣府大牢里捞人,贺家可没这个体面。再说了,老婆子这病歪歪的身体在府里转转都得软轿随行跟着,可出不了府门喽。”
听了这话,冯氏咬着牙暗恨,她家老爷都说了宣府不卖他的面子,那是因为他离京十五六年,没人知道他是谁了。贺北庭不同啊,他是侯府世子,眼下正领兵御敌。他的妻子周司宁又是当朝帝师的孙女儿,周司宁的父兄又都在朝中为官,宣府衙门不敢不给面子。
只要老夫人发话,周司宁再是不情愿,也得去衙门里捞人。周司宁头上顶着贺家世子夫人的名头,又是周家长房那边的嫡女,有了这双层身份,宣府衙门不敢不放人。
可这老夫人不但不吩咐周司宁去宣府捞人,反而还说什么贺家早就没了这份体面,分明就是托辞。贺家再是如何那也是侯府,区区一个宣府衙门难道敢跟侯府作对?不过是欺他们老爷久离京城,没了侯府老爷的身份罢了。
哼!一群只拜衣冠不识人的小人,等他们老爷接管了这侯府的时候,给她等着的。
还有这个老虔婆,还是这侯府的老夫人呢,连这么一点儿事儿都不肯做,亏孩子们还一口一声的喊她伯祖母。
这侯府如此的冷血薄情,也难怪老爷会在十五六年前孤身出府离京了。
“伯娘,侄媳妇儿哪敢辛苦您亲自出面,这不是还有县主吗,你让县主跑一趟衙门不就是了。”冯氏说着便瞟了一眼周司宁。
周司宁有些想笑,这冯氏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处处瞧她不上,却还想要她替他们从衙门里捞人。她看上去像是这种被人摁了头就会喝水的怂包傻子吗?
老夫人看了一眼周司宁,无声的笑了。
“阿渊媳妇儿,你怕是有所不知,皇上钦许我这孙媳只奉诏行事,莫说是别的人了,就是当朝皇子想要让我孙媳做点儿什么,那都得先去求了皇上的诏命。
莫说是求取诏命了,老婆子如今连面圣都有些难了。”
老夫人心里冷哼,这个冯氏还真是有意思的紧。她是怎么想的?竟会觉得她会强压着她的宝贝孙媳帮他们奔走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