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再三后,张为琅说道:“下官前来,一是为没能及时带兵来援请罪,二是想具体了解一下具体的过程。不知县主……”
“我家世子领兵在外,这些事一直都是由府上的管家处置。大人若有什么想了解的,尽可询问。”周司宁笑着伸手指了一下陪侍在厅中的云归。
接着站起了身,又道:“大人既是为此事而来,我一个后宅妇人不便多留,先行告辞了。”
张为琅赶紧跟着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却终是什么也没说的拱手相送。他知道,这只是周司宁的托辞之语。什么不便多留,未出嫁时便能千里往宜城送药,不但能在宜城外与黄厚德周旋,亦能在孝义河畔带着人为七皇子引开杀手。与他说一下昨夜遇袭的事情,又有多少不便呢。
周司宁出前院后并没有回离艮院,而是去了君子林的竹林小筑。大事已了,她得去接老夫人回常晖院。
将老夫人接回常晖院,又陪着用了午饭,周司宁才回了离艮院。
刚进院,迎春便迎了上来,“少夫人,世子有信来,这次是跟着往京里递送军报一起来的。”
军报?他这抵达南境满打满算也才一个多月,难道是整军不顺?一边在心里猜度着一边拆开了信件。
越看周司宁的脸越往下沉,楚煜赫那个混账东西,不但动了军中粮草,竟然还敢让身边暗卫刺杀贺北庭,简直该杀!
看完信后,周司宁让人去前院请了云归过来厅。
“云归,贺北庭伤的重吗?”
主子并未传信回来,他也是从负责消息往来的人嘴里探到了一两句,少夫人又如何得知?云归先是一怔,随即便愕然开口,可他话说出口后又明白了。
“少夫人怎知主子受了伤?”
他被少夫人套话了。
略作思忖后,他便直言回道:“不重,只是左肩擦破了点儿皮,主子本是能完全避开,只是为了那位被贬为了庶民的大皇子好论罪,所以才刻意让那暗箭擦了下肩头。只是……”
伤虽不重,但箭上有毒,虽控制住了,却仍未能完全肃清。
“箭上有毒是吗?”
云归看着周司宁那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少夫人不必担心,静影一直在南境,他懂毒,有他为主子配治解药,毒一定能肃清。
更何况,主子还随身携带有寒公子配制的解毒丸,能解百毒。”
“嗯。”周司宁应了一声,然后吩咐道:“去打听一下,你家主子递送回朝的战报内容。”
云归领命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忍冬端着一杯茶进屋来,说道:“少夫人,先前暗一来过,听说少夫人在常晖院陪老夫人又走了。婢子瞧他脸色有些凝重,但他什么话都没留。”
周司宁无声叹息,怕是听说了贺北庭一到南境就中了毒箭的消息,担心了。
“谁在?”
“属下暗二见过少夫人。”
“嗯。”周司宁看了一眼现身出来的人,吩咐道:“你联系一下暗一,让他回来一趟,我有事情交待他办。”
暗二张了张嘴,那一句少夫人有事属下也可以办的话到了嘴边又压了下去。心里羡慕暗一等人在少夫人这里有着不同于别人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