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想试试当太后
顾夫人跪在园中拜月，对着月亮哭诉，可惜月亮并没有回应她，月光照在她身上，留下一道孤独的影子。
“你为的不就是此刻吗？”
“谁，谁在说话？”
萧凤雨举目四望，却不见人影。
顾吟微从墙上跳下来，对于萧凤雨如今的遭遇，她一点也不意外，这就叫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不过这还不够，她打算进宫之前，给萧凤雨和顾慎之送一份大礼。
楚楚听说顾吟微要给老爷准备礼物，兴致勃勃的问道：“小姐，你准备给老爷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呀？”
“一顶帽子。”
“帽子，据奴婢所知，老爷不缺帽子。”
“他缺。”
脚步声响起，陈婆子来给顾吟微主仆送饭菜，这几天的饭菜不是咸了就是淡了，顾吟微也没说什么。
今日顾吟微却一反常态叫住她：“陈婆子，你站住。”
“小姐，是不是饭菜不合口，这饭菜都是厨娘们做的，奴婢没插手。”
她这话意味深长，甩锅给别人，替自己开脱，两者都有。
“过来坐，我赏你点银瓜子。”
陈婆子看在钱的面子上，慢慢坐过去。
“陈婆婆，钟婆子送我去祖屋的时候被雷劈死了，你不是心里对我有怨恨？”
“奴婢不敢。”
“你撒谎，你不坦诚。”
陈婆子慌忙跪下：“奴婢当真没有这个心思。”
“真没有？”
“奴婢当真没有。”
“没有就算了，我还想着你和钟婆子有旧，想给你指条财路。”
“小姐，什么财路？”
陈婆子两眼放光，看顾吟微像是看见金山银山朝她招手。
“你问这个做什么，你刚才不是说不恨我。”
“奴婢，奴婢……”
陈婆子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蚂蚁，完全被顾吟微牵着鼻子走，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钟婆子有个儿子，人称布衣词客，人长得俊美，至今未婚，还会修墙，昨儿听三妹妹说，夫人院子里的墙被雨水冲倒了，你何不请他到顾府来给夫人修修墙。”
“二小姐，这不妥当吧？”
“有什么不妥当的，父亲常年外出，回家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我们三姐妹马上要去参选了，夫人一个人孤零零的，找个修墙的说说家乡话，听听久违的乡音难道不行。”
“夫人院里修墙的月钱可足足有三两呢，新来的厨娘鄙视你，你难道不想让她们刮目相看，不想多攒点钱，衣锦还乡。”
“这……这不合规矩。”
“陈婆婆，做人不妨大胆一点，即使你再会讨夫人欢心，夫人最多给你个管家的位置，一个管家能有多少月钱，说到底还是奴才，倘或未来钟婆婆的儿子有造化，那才是滔天的富贵，我告诉你……”
顾吟微的话还没说完，楚楚便喊走了她：“小姐，该回来换衣裳了，待会儿教习嬷嬷要来了。”
顾吟微说话说一半，陈婆子被吊着胃口，几次三番来找她说话，连带着送来的饭菜也变得精致起来。
三天后陈婆子又来找顾吟微。
“二小姐，奴婢求二小姐指点迷津。”
“陈婆子，咱们来玩个填字游戏。”
楚楚往书桌上放好笔墨纸砚，然后展开一张白纸，将笔递给陈婆子。
“写吧，写一个你最想得到的银两数字，写出来让我看看。”
陈婆子哆哆嗦嗦写了个五十，顾吟微狐疑：“五十两，黄金？”
“不不不，是白银五十两。”
楚楚扭头就走，“哼，你可真没出息，如果小姐让我来写，我写五万两，反正顾家家产丰厚，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十万两，五百万两也有。”
外头一个红衣服丫鬟喊楚楚沏茶，“楚楚姑娘，大白天别做梦里，快来沏茶。”
“就来就来……等我有钱了，我买一堆丫鬟给我洗衣裳给我沏茶。”
顾吟微摆摆手，“你走吧，我不和你玩了，你这人胆子小，富贵名利伸手可得，你却没有本事，走吧走吧，我要看书了。”
“顾家家产丰厚，别说五万两，就是五十万两，五百万两也有。”
这句话一遍遍在陈婆子脑海回响，陈婆子辗转难眠。
搏一搏，奴仆翻身当家作主。
钱财壮人胆，那样一笔巨款，陈婆子焉能不动心。
此后，她一番运作，夫人院中修墙的匠突然就摔伤了腿，于是钟白石变成了夫人院中新的匠。
这匠人如其名，面容白净，态度谦和，着一身长衫带着几分书卷气。
篱笆墙外，他正给小丫鬟们讲解山茶的习性。
“这一株叫做耐冬，这一株叫做玉茗，这一株是我培育的新品种，我给它取名琼堆雪。”
丫鬟们围着钟白石问道：“你怎么对山茶这样了解，老匠也没有你知道的多？”
“山茶下醉初醒，却过西村看夕阳，我从小便喜欢山茶。”
钟白石很明白陈婆子带他进府的用意，他酷爱名，又喜欢大摆筵席听曲喝酒，家产早就败空。
从前钟婆子还活着的时候，他还收敛些，现在无人约束越发放浪形骸。
隔着一丛丛的墙和篱笆栏，顾吟微远远的就闻道一股茶味儿。
顾吟微和顾映霞来给顾夫人请安，其他外男避之不及，他居然上赶着问好。
“奴才给小姐们请安，二小姐好，三小姐好。”
顾映霞道：“那人也太轻佻了，我看他活不过半年，就得做了这泥土中的肥。”
钟白石很想得到两位小姐的赏识，上赶着巴结，“奴才新培育出一株新品，名唤抓破美人面，刚给夫人送去，开不久，二位小姐便到了，真是好兆头。”
顾吟微保持合理的假笑，不回话。
“我说错了，用不了半年，最多三个月。”
钟白石一双丹凤眼顾盼神飞，打量着顾映霞戴在头上的步摇，似乎在暗自估算价格，
顾映霞急忙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