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挖出巨额欠条
一道血红色的符文显现,顾吟微将符文贴在神像上,神像断首很适合阴魂暂存。
“阴司路上有人寻,顾家吟微唤亲人,顾家先祖快快显灵。”
咒语念了三遍,神像并没有长出脑袋,顾吟微揭下招魂符准备离开。
“哪个兔崽子叫老身呐,老身打马吊赢钱赢得正欢。”
顾吟微头一回摇人,就摇出了最疼爱她的祖母卢氏。
真不枉她费这么大劲儿绘制招阴符,寻常符文顾吟微每隔半个月就可以绘一张,招阴符却极难绘制,再加上她和阴魂对话,此后必得大病一场,未来半年内都不能再画符了。
她立刻戏精上身,给老太太上眼药,不添油加醋把最近的事情讲一讲,对不起这张招阴符。
“祖母,我是吟微呀,父亲娶了后娘不要我,钟婆婆用毒药害我,顾家没有孙女容身之地,孙女一个人在祖屋缺衣少食。”
“孙女还不如下来陪祖母。”
“乖孙女不要说傻话,你去祖屋西南方找一颗红枣树,树下埋着我的体己,我明儿就给顾慎之托梦,我骂死他个不孝子,让他赶紧接你回去。”
“小姐,小姐你在哪儿?”
“小姐,你在里面吗,我怎么听见老夫人的声音了。”
顾吟微掐碎招魂符,顾老太君的阴魂随之消散。
“你听错了。”
“可是,我刚才好像看见山神像长着一张人脸,那张人脸和老夫人在世的时候一模一样。”
“阴阳有序,你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看见去世的老夫人,别瞎说,快回家吧。”
“小姐,你怎么会到城隍庙来?”
“刚才走得累了,进来歇会儿,不小心睡着了。”
“小姐做梦了没,是不是梦见老夫人了。”
“算是吧。”
顾吟微找来一把铲子,小心翼翼蹲在红枣树前,费力铲土,楚楚要来帮忙。
顾吟微劝住了她。
废弃的铁铲锈迹斑斑,顾吟微费力挖掘,起初泥土干燥,上边带着些杂草和碎石,之后土壤变得绵软,再之后她费力一撬,结果啥也没撬出来。
为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小姐连续三日都在树下捣鼓着,楚楚劝也劝不动,小姐还说要带她回顾家。
其实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就很好,虽然困顿了些,但是能活命,扁桃说得不错,如今的顾家已经不是先前的顾家了,现在的顾家是龙潭虎穴。
萧凤雨和顾倾容霸占了顾家,小姐此番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忧愁像是一片乌云,笼罩在楚楚头顶。
楚楚心中有挂念,没有胃口吃饭。
顾吟微开导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才力气去抗争。”
楚楚觉得现在的小姐和以前的小姐好像很不一样,现在的小姐像是一株生长于空谷的幽兰,让人看不清本心,隐隐得还透着股仙气儿,说话一套一套的。
楚楚捧着烙饼对着顾吟浅笑,“小姐你真好看,跟画上的仙女似的。”
“我可不是什么神仙,我就是一个大俗人,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将相王侯今何在,黄土一抔草没了。”
郁孤村,村落寂寂,十里荷,百亩良田,千层云荡。
刚下过雨,山间的风很湿润。
祖屋虽破,也算过得生活,可顾吟微却不愿意一直待祖屋。
她来这儿一遭,就是要耍耍威风。
过了两三日,红枣树的泥土层被挖开,里边露出个布包,包袱打开是一个精巧的小箱子,箱子上写着四个字,开箱者死。
楚楚吓得容失色,“小姐,要不咱们还是把箱子埋回去吧,这箱子看起来很不吉利。”
顾吟微摆摆手,“没事儿,大不了箱子打开后,写上顾倾容的生辰八字扔里头。”
远隔百里之外的顾倾容冷不防打了个喷嚏,扁桃怕她冷,取来大袖衫给她披上。
顾吟微打开箱子,箱子里头还有小箱子,小箱子里头包着一层帕子,帕子里头又包着一层油纸包,油纸包打开露出一封信。
信封已经发黄,信上写着两行字,那行小字上的具体日期已经模糊不堪,依稀能看出些信息。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冬日宴,吾与洗柴胡同秋大娘打马吊,赢钱二两,每日利钱两分,顾家后人可凭此欠条,至秋家领取百万欠款。”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埋回去吧,奴婢总感觉这个欠条不靠谱。”
“不妨事,我先收着。”
“小姐,奴婢忽然想起来,当初修缮祖屋的时候,老爷也挖到了这张欠条,老爷看完后大怒还说……说……”
“说什么?”
“老爷说,赌鬼的话信不得。”
“老夫人生前是赌鬼?”
“不是的,老夫人只酷爱打马吊。”
“走。”
“小姐,咱们去哪儿?”
“去洗柴胡同兑换百万家产。”
主仆二人与进城的农户同路,坐牛车来到城中。
然后沿着街头巷尾找了起来,却并没有找到洗柴胡同,楚楚有些灰心,“洗柴胡同压根儿不存在,还是不找了吧。”
“楚楚,你有没有想过,洗柴胡同不在宜州。”
“不在宜州,又在何处,咱们上何处领取百万家产呢?”
“难搞哦,空头银票不兑现,分文不值。”
“要不奴婢挨家挨户问问吧,看能不能找到。”
楚楚沿街敲门,“大娘,您知道洗柴胡同吗?”
“洗菜,洗菜去河里,抵拢倒拐。”
“这位奶奶,您知道洗柴胡同不?”
“卖柴?我家不烧柴烧炭。”
问了一圈,鸡同鸭讲,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