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儿竟然受这般的苛待?!」皇上听了也很是震惊,「他每日里都去给朕请安,但朕太忙,也没有细看他。」
「陛下日理万机,又何况男子本就心粗,哪会想到这些呢?」丽妃一边拭泪一边说,「便是臣妾,若不是听她们如此说,也不会往这上头想啊。」
「姚紫云罪孽深重,但冲儿是无辜的。
」皇上的话里隐隐含着怒意,「侍奉他的人真是活到头了!」
「臣妾现在总是忍不住自责,若是我早些想着关照关照他,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丽妃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你现怀着身孕呢,可不能总哭。再说这事如何能怪到你头上?你这些日子一直在宫里养胎,又不管这后宫之事。」皇上心疼地说。
丽妃的这个孩子是他最小的孩子,也是他在俗世所留下的最后一点血脉,因此对这个孩子格外重视。
「臣妾也是这么想的,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如今有贤妃姐姐打理后宫,我又何苦有事儿没事儿乱掺和?好似信不过人家一般。」丽妃说。
「贤妃一向细心,怎么竟连这些事情也没顾到?」皇上叹了一口气,「罢了,朕去看看冲儿吧!」
「陛下去看看他也好,您到了那儿。下头的人知道了,往后也自然会收敛的。」丽妃说着起身,「臣妾也想去看看。」
皇上特意没有带太多人,只带了两个随从。
到了九皇子如今的住处,进了门就发现屋子里比别处都更冷。
九皇子正在里间读书,身边放着一只碳盆,里头烧的倒是好碳。
见皇上和丽妃来了,连忙放下书起身问安。
「你身边伺候的人呢?怎么一个都没有?」皇上压着怒气问九皇子。
「他们有事忙去了。」九皇子说,「况且儿臣读书的时候也不喜有人在跟前。」
「九皇子,你桌上的茶都是冷的。」丽妃说,「你又何苦为那些刁奴遮掩?」
「冲儿,把你的手伸出来给父皇瞧瞧。」皇上命令道。
见九皇子很是迟疑,皇上又催促道:「没听清朕的话吗?」
九皇子没办法才把手伸了出来。
皇上见他的手生了好几处冻疮,心中的怒气便再也压抑不住了,骂道:「真是岂有此理!这些狗奴才是要反了天不成?!」
「父皇息怒,丽娘娘今日赏赐了儿臣许多东西,有炭火,还有衣被,儿臣尽可以安然过冬了。」九皇子感激地说。
这时伺候他的几个太监和宫女也听到了消息,急慌慌地跑了进来,跪在地上请罪。
丽妃皱起眉头,嫌恶地捂住了鼻子说道:「你们是跑到哪里吃酒斗牌去了?这么一股子腌臜气味!」
原来这些人看看天色已晚,且九皇子有了丽妃赏赐的吃食也不用他们多管。便像往常一样,躲到别处去吃酒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