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震怒,他们吓得抖衣而战,连哀求也不敢。
皇上道:「把这些没心丧德的狗奴才拖出去打死!」
又说:「叫贤妃过来,朕要当面问问她!」
贤妃听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还没进门就听见那些宫女太监被责打哀求惨叫的声音。
淑丛不免心惊肉跳,小声道:「娘娘,陛下动怒了,咱们进去该怎么说?」
康广训斥她道:「慌什么,越慌越显得理亏。咱们娘娘费心费力,一时照顾得不够周全,又不是有意的。」
此时有宫人要在九皇子屋里多放些炭火,被皇上阻止:「平日里冲儿是怎么挨的,今日众人也怎么挨。」
贤妃进门来请罪:「都是臣妾的过失,请陛下降罪。」
「贤妃,朕一直认为你细心又公平,才把后宫托付给你,」皇上冷着脸,并不叫贤妃起身,「如今之事你作何交代?」
「臣妾无可辩驳,心中愧悔无极。求陛下严惩,以儆效尤。」贤妃满面愧色。
「皇上,是奴才的错,」康广连连叩头,「我们娘娘一再叮嘱奴才,要对九皇子好生照料。奴才也是大意了,只是把这里伺候的人叫过去吩咐,并不曾想过这些混账东西竟敢不听。」
「康总管的话是拿来哄三岁孩子吗?」丽妃冷笑,「九皇子又没被禁足,你们主仆如何就不能到这里来瞧瞧?只是拿空话哄人。我不信换做六皇子在这里,也会冻得手脚生疮。」
「丽妃妹妹诘问得有理,我并不敢强辩,」贤妃柔声道,「我不来实是有苦衷的。」
「苦衷?」丽妃拔高了声音道,「我竟不知姐姐有什么苦衷。」
「隔壁院子关着的那一位总是疑神疑鬼,起初我来过两次,她便把九皇子叫过去打骂。说他认贼作母,不配为人。
九皇子孝顺,不忍心拂逆她,便任着她发疯。
我知道后便不敢再来,叫康广多用心。康广每次来也是如此,连累得九皇子受苦。
便只把这里的人叫去吩咐,使用东西是从不敢减损的,除非是那些刁奴监守自盗了。」贤妃说得头头是道。
「九皇子不是也常去姐姐宫里请安吗?」丽妃不依不饶,「比不得我,最近身子不适,不见人。难道姐姐就没留意到这孩子受苦吗?便是姐姐没瞧见,难道底下的人也都是瞎子?」
丽妃想借此机会将贤妃拉下马,因此步步紧逼。
「父皇,丽妃娘娘,不怪贤娘娘,」九皇子跪下道,「是儿臣有意隐瞒的,所拨给的炭火饮食,也是我自作主张分给了姚氏生母。」
皇上看着跪了一地的人,长叹道:「清官难理家务事,罢了,以后多给这里拨些东西就是。伺候的人也要精心挑选,不要再有下次了。」
「儿臣多谢父皇恩典。」九皇子碰头有声。
「臣妾谢陛下宽宥。」贤妃也说。
「是啊,我倒是忽略了,」丽妃笑了一声,「贤妃姐姐如今忙着向外臣施恩,难免忽略了后宫的事。听说好几家因为铜虎山被贬的大臣都回京来了,姐姐还真是能者多劳,都替陛下开恩旨了。」
丽妃想着反正已经到了这步,没有所谓的退路了,倒不如趁着热灶火,一气炮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