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绝对力量，无力

月璎连忙运转魔气将那一丝失控的魔气重新拉回来，强迫它回归了原本的模样，一切又恢复了风平浪静，庞渊气喘吁吁地趴在床沿，一脸心有余悸。

刚才是什么情况？

他分明已经炼化了那丝魔气，却仅仅因为他情绪失控，魔气也跟着失控了？

月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忍不住有些怀疑这方法到底靠不靠谱？

“没事吧庞渊？”

她关切地询问，看到一双湿漉漉的眼睛，一时心中一紧，刚准备再问，就听见他愤恨的声音：

“都怪我刚才没控制好，明明都掌握了……再来一次！”

“能行吗？”月璎有些迟疑，但是看到他咬牙切齿很不甘心的模样，又觉得还是再试一次好了，因为刚才的意外事实上是可控的，这次只要她专心一点做好准备，就可以在魔气失控的瞬间完成对它的重新掌控，不会再出现魔气胡乱逃窜的事情。

“再来！”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么惹人心疼，像是受了委屈却不愿诉说，一人独自默默承受的倔强小孩，分明疼的眼眶湿润了，还要咬着牙再来一次。

但是他眼里有执着，并没有委屈，也没有寻求同情，更多的是炽热的对力量的渴望。

她微微摇头，将心中莫名萌发的那种母性光辉给压制下去，庞渊并非普通的小孩，他早就经历了寻常人都难以经历的苦难，当他好不容易蜕变成这幅漂亮的看似年轻的躯壳时，他的内心早就坚硬异常，可以承受超出一般强度的打击与伤害了。

这不代表月璎就要因此伤害他，相反，月璎要帮助他，变得更强，变得更加无惧，一直到任何危险苦难都无法伤害到他。

“好。”

月璎点头，又开始运转魔气。

还好她体内魔气充盈，总是源源不断地自动生产、存储，仿佛是一条奔腾的大河，取之不尽，这才经得起这样浪费的做法，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这么多魔气哪里来的，仿佛天生就在那里，任她取用，任她随意消耗。

庞渊大概是有了上次的经验，掌握了一些技巧，这一次的魔气炼化就顺利得多，不过在他体内运转了一圈的魔气，就有一丝两丝逐渐脱离了月璎的控制，成为他小心翼翼操纵的对象。

用神识看见幽紫色的代表月璎的魔气，颜色渐渐变深，变成代表庞渊的暗红色，两股颜色分明的魔气相互纠缠又相互区分。

紫色魔气像是引领者，又像是与世无争的力量，一遍遍重复着自己的循环，而暗红色的魔气则一丝丝从其中分裂出来，一边围绕着紫色魔气游走，又一边探索着其他地方，仿佛是一个新生者对全新环境的探究。

炼化过程实在是漫长，好在并非一成不变，虽然十分微弱，但是月璎能够感受到这个进度是在变得越来越快的，大概是担心上一次的意外又一次发生，庞渊脸上严肃的表情始终没有改变，一直皱着眉头，紧抿着唇，刻意保持心情的平静的谨慎。

当两人停下来时，被炼化的魔气已经有一大半了，幽紫色魔气和暗红色魔气数量相当，各占一方，很是和谐。

“我把魔气留在你体内不会有问题吧？”月璎试探着切断自己对魔气的控制，任由释放出去的魔气安静待在庞渊那里。

切断联系后，先前的境况发生了改变，原本是月璎的魔气带着他的走，这次变成庞渊带着残留的紫色魔气走了，仿佛是彻底恢复了自己的掌控权，他的身体完全由自己掌控了，月璎已经退出，而留在他体内的那些魔气就算是送给他的礼物，让他继续炼化。

“应该没问题，它们很乖。”庞渊一本正经说，“它们”指的是月璎的魔气。

她有些好笑：

“不能放松警惕，我的魔气已经适应你的身体了，但是你自己的魔气还没有，一不小心就会造反。”

“不会了，”他语气确凿，十分自信，脸上虽然是掩饰不去的疲倦，却透露着一股新生的朝气，看起来有些矛盾，但不违和，“上次是意外，这次已经彻底掌握了，要不是有点少，我现在就可以用一用。”

“也不少了。”月璎无奈，觉得他有一点点贪心。

虽然只炼化了一半，但是由于总量很多，他现在身体里可以操控的魔气，甚至比一部分刚蜕变为高阶魔的妖魔还要多。

并不是每一个高阶魔都像月璎一样，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魔气。

如今两个人对其余高阶魔都不算了解，大多是道听途传说，因为至今为止没有真正意义上遇到过一个高阶魔，固有印象就是大家总说高阶魔很厉害，不能招惹，就像不能招惹月璎一样，所以她理所当然就以为所有高阶魔都和她一样，庞渊更是抱有同样想法，只把月璎当作寻常的高阶魔水平。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事实是就算月璎跳进高阶魔堆里，也依旧是出类拔萃的那一个，这也是仇吴不过才刚认识她，就甘心成为她的从属的原因，因为她魔气纯净且庞大，是仇吴从未见过的强者。

两人的“无知”，导致庞渊对自己的标准定得很高，他每次看到月璎就迫不及待想要成为她，超越她，至少要向她看齐。

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这样的误会也造成了了后来庞渊的强无敌手……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不要害怕浪费魔气，既然你现在已经有一些自保的能力了，要不我们再上一次试练台，放心，我不会让你死在上面的，就算坏了规矩我也会救你下来。”月璎笑吟吟地对他说，一半开玩笑一半真心。

她也知道庞渊刚适应自己的魔气，所以并不适合上试练台，但是心中又有期待，或许上一次能有不一样的发现，毕竟生死之间的蜕变才是最适合妖魔的变强方式，光是两人闭门造车也不对。

没想到庞渊一口答应下来了：

“这算是师父交代的任务吗？那我就非去不可了，我也想试试使用魔气杀人是什么感觉。”

杀人被他说得仿佛吃饭喝水一样随意，他早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经历厮杀了，夜镇相对和谐，不再像野外一样妖兽遍地走，开了灵智的妖魔们用更加有秩序、更加安全有效的方式来进行生死博弈。

也就是试练台，谁想上谁就上，看似公平，实则同样残忍。

深渊就像一个巨大的炼蛊地，厮杀在每一个角落不断上演。

“挑一个能打得过又不太好打的不就行了，我总不至于蠢到现在就去挑战那些可以杀死我的人。”庞渊撇嘴，并不希望月璎总是把“宁愿破坏规则也要上台救他”这样的话挂在嘴边，好像他很废物，也没脑子一样。